“節帥何須如此。這都是節帥運籌帷幄,派兵鎮壓所致,我只是居中策劃,從旁協助而已,不值一提!”雷長夜連忙伸手將崔辟扶起。
崔辟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雷長夜在巴蜀顯示出如此強勢的實力,竟然沒有想要逼迫他讓位的心思。巴蜀兩道,天府之國,他不想要嗎?
“節帥,我意不在巴蜀,還請放寬心。”雷長夜溫言道。
“先生,莫非……”崔辟一身冷汗,壓低了嗓音問,“巴蜀太小,容不下先生的羽翼?”
“非也。”雷長夜笑著擺擺手。
“還請先生指點迷津!”崔辟拱手正色道。
“節帥,敢問你對淮南節度使被殺一事作何看法?”雷長夜不動聲色地問。
崔辟渾身激靈靈打了個寒顫。淮南節度使宣劍鴻被殺一事,雖然他不知道真正的兇手是誰,但是看到中央朝廷和地方節帥都對這件事聽之任之,不敢插手,任憑何昌接手節度使一職,就知道這其中的水非常深。
他崔家雖然也是名門望族,但是勢力還沒強大到能管這種閑事的地步。
“此事頗為讓人震驚,但是份屬我職權之外,我也鞭長莫及啊。”崔辟無奈地說。
“節帥此言差矣。節帥剛剛為大唐定鼎蜀南,以數千兵力擊潰十二衙門數萬巫兵,為大唐立下汗馬功勞,實乃朝廷柱石也。若是節帥進言朝廷,徹查宣劍鴻被殺一案,并讓宣劍鴻的遺孤繼承淮南節度使之位,想來朝廷念及節帥的功勛,當加以安撫才是。”雷長夜微笑著說。
“先生莫要害我!”崔辟大急,“我以兩川節度之身,妄自追究淮南節度使被殺之案,此滅族之禍也。”
“節帥何須驚慌。巴蜀盡在節帥掌握,無人敢對節帥動一根指頭。我蜀山派乃是節帥背后的強援。更不用說,我派掌門師祖最近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已經成為了八派第一人。任何想要對節帥不利的勢力,休想靠近巴蜀一步。”雷長夜淡定地說。
崔辟渾身發冷。雷長夜剛才的話,與其說是安慰,更像是威脅。他是在說,蜀山派是雷長夜的后盾,蜀山掌門也要為他背書,你不想死,就老老實實按我說的做。
“……”崔辟僵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左也是死,右也是死。但是,死在雷長夜手里還好,因為他做人畢竟還有底線。死在殺死宣劍鴻那幫狠人手里,那才是慘,動輒就是滅門之禍。
崔辟閉上眼睛連連搖頭,只是不說話。
“節帥的顧慮,我都知道。”雷長夜微微一笑,“節帥曾經求我指點迷津。我便把我想要的給你交個底。”
崔辟立刻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