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當山的諸多弟子親眼目睹,這才明白之前小師叔祖之前數次于山巔劃破天穹,陰陽分曉的無上劍意是怎么煉成的?
只在彈指之間而已!
劍意刺目,功力淺薄者不敢多看,趕緊低頭,心中已滿是遺憾。
武當七子等少數功深之輩,卻是投入其中,物我兩忘。
劍意懸于天穹,那身影周身帶風,虛空中更隱隱有著玄妙之聲回蕩。
“
先天一炁號虛無,運轉能教骨不枯。
要識汞根尋蒂子,方求鉛本問仙姑。
人人會飲長生灑,個個能成不死夫。
色即是空空即色,朗然飛過洞庭湖。
……”
大道經言晦澀難懂,讓人不知所云,但聲音宏大,如天人傳音,雖不解其意,仍有深深道韻傳達于心,言語難表,讓人不自覺沉浸其中,難以自拔。
似乎明白了什么,卻又似是什么也不明白……
即使如此,他們心靈也仿佛受到了無形地大道洗禮,醍醐而灌頂,雜念全消,一片澄凈。
五指微微張開,指縫間隱隱有毫光滲透而下,呂純良低低一聲笑,“指玄七十二,神意化劍,無形無相,堪稱暗器最上品!暗器第一,也是天下第一!此次下山,再無后患矣……”
此心一動,他再無猶豫,袖子一揮,就凌空踏出一步,身形乘風,飄落而下,衣袍紛飛,當真如仙人臨塵一般。
“小師叔,您老人家終于下山了!”鄭青山迎了上去,目中噙著老淚。
“武當門人,拜見小師叔祖!”七子為首的眾弟子紛紛拜倒,身帶狂熱。
“拜見武當呂真人!”遠處那些江湖散修不敢貿然踏入武當地界,飛來峰外遠遠朝拜。
“神仙真的下凡了!”而山外紅塵,更是有諸多善男信女遠遠虔誠跪拜。
“各位,起來吧!”身前跪倒一片,呂純良卻只是微微一笑,雙手微托。
眾人頓時覺得無形異力從膝下升起,不由自主地站起身來。
“青山,武當這些年多虧你了!”看著老師侄滿臉滄桑皺紋,呂純良微笑點頭。
“小師叔客氣了!青山作為武當掌門,這是義不容辭之事!”鄭青山笑呵呵道,視之為平常,更是感嘆,“原本的確頗為艱難,但現在小師叔下山了,想必以后再無人敢侵犯我武當了!”
“此事言之尚早!”呂純良卻是搖頭道,看向那倒地的四大宗師,“走吧!看看這四個便宜師侄十年無影蹤,為何現在來欺師滅祖?”
“是!”鄭青山聲音肅然。
片刻鐘后!
太和殿中,呂純良端坐于最上首的位置,鄭青山坐于一旁,七子立于左右,一雙雙目光匯聚在中央四人身上,眼神復雜。
明明是本門前輩,失蹤十年回歸,本是一件天大的喜事,現在卻同門操戈,可真是造化弄人!
“三位師弟、師妹,說出真相吧!那人現在又在何處,那假師叔又是誰?……”鄭青山嘆息一聲,鄭重發問。
岑永元、陳逸仙、祁良材三人緊抿嘴唇閉口不言,似乎打定主意,不發一辭。
那宮可心卻是厲聲冷笑,“大師兄,這就是你的武當嗎?認賊做祖!此僚之前用的根本不是武當武學,以他派招式擊敗我們。可惜你真假不分,欺師滅祖,還來質問我們?”
“住口!”鄭青山胡須翹起,怒喝出聲,“我早已說過!武當小師叔只有一位。那人十六年前自絕于本門,哪怕輩分再高也不再是我武當中人,哪怕他再收關門弟子又如何?武當絕不會認這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冒牌師叔!你們錯就錯在不該回歸武當,再起名分之爭,讓十六年前的武當內亂延續至今,禍害無窮。再敢妄言,休怪貧道鄭青山不顧往日同門之情了!”
字字句句,如雷公震怒,不再容情。
武當七子以及眾多弟子聽到,也是齊齊望去,面目肅然。
四人冷笑以對,不肯屈服。
氣氛沉寂中,卻是一聲淡淡輕笑響起。
“招式?什么招式?”呂純良坐在上首,悠悠開口了,“我從飛來山走下,雙手可曾動過一下。我還沒出招,你們就倒下了!你們又哪只眼看出來我習練的不是武當武學!我只怕我使出來,一不小心將你們這四個便宜師侄給打死了!”
“我還沒出招,你們就倒下了!”
言語淡淡,一片冷漠。
四大宗師的閉口禪頓時破功,氣血上涌,惡狠狠怒視過來,直欲吐血,但卻無力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