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瞎拍馬屁。”
這是夏如花在門口說的話。
“沒規矩,在門口偷聽你老娘說話。”修秀玲笑著說夏如花:“你剛才不是在跟你姐說什么悄悄話不讓我聽嗎,這會兒跑上來干嘛。”
“怕老娘被人吃了虧,我來保駕護航的呢。”夏如花說著進門來就粘在修秀玲的身上,母女倆親昵的程度讓人羨慕不已,夏如花瞥了師展一眼后說道:“人家把自行車都修理好了,你還想人家在這兒多住幾天嗎?”
“就是車修好了,他這腿也不能騎車。”修秀玲說道:“要不,你開車送師展回城?”
“媽,你真會瞎操心。”夏如花看著師展說道:“他這么個有面子的人,要回城還不是一個電話的事,恐怕他要坐八抬大轎,都會有人屁癲屁癲地跑來把他給抬回去的。”
“真的?”修秀玲驚訝地看著師展問道。
“沒那事,我在箬溪這里還真是人生地不熟的,沒有什么朋友和親戚的。”師展說道。
“可能還是在這里當大官的吧。”夏如花說道:“別欺騙我媽老實人了,她是你說要哭鼻子馬上就給你遞手帕的人。”
“是你的什么親戚,在我們這里當縣長,還是當書記?”修秀玲繼續問道。
“沒有,就我一個同學在這邊工作。”師展看了一眼夏如花說道:“我就是從他那兒拉來的自行車,想修理好后好還給他,沒別的什么親戚在這里的。我的祖籍也不是這里的人,家里根本沒有親戚在箬溪這一帶,我不騙你們。”
要騎自行車的人,在修秀玲她們眼里,肯定不會想到是當什么大官的。
再說,周春旭到這兒來掛職鍛煉的,也不是什么大官。今后能不能當上什么大官,那是以后的事。
“我就說嘛,要是有親戚在這邊,聽說你摔壞了腿,早就跑來了。”修秀玲在夏如花臉上點了下說道:“花花,你這張嘴,要是認識三天,你就可以沒輕沒重地擠兌人。”
“我哪有啊,我可好著呢,怕他找不到人修自行車,我還特意跑過去找小汪叔幫忙修理,我可賣了好大一個面子吧。”夏如花笑著說道。
“我說呢,修個自行車修了老半天,肯定是爛賭鬼拉著你談天說地老半天的吧。”修秀玲有點這樣不屑地說道:“他陳小汪一個人待在修理棚里憋得難受,巴不得有個人陪他說話,遇上你這樣好說話的人,肯定就是一通天上地下的說開了。”
“爛賭鬼?小汪叔?”師展聽修秀玲這樣稱呼小汪叔就問道。
“陳小汪這人,就一張碎嘴頂事,好像石門洞村就他最能說的人一樣。”修秀玲說道:“以前是只要有的賭,什么事也不想干的人,牌九麻將沒有一樣他不會的。
一毛二毛也賭,十塊二十塊的也上,只要有人叫他湊桌的,高興的連飯也不用吃了。
家里的事不管,幾畝田地拋荒了長滿草都要他老婆去打理的。
連個女兒都管不過來,要不是我家花花看著他那家姑娘可憐,拉他家姑娘一把,可能現在那姑娘早就成了遭人白眼的交際花了。
唉,要不是我家知秋安排他擺弄這個修車攤,可能他欠的一屁股賭債,還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還清呢。”
師展這才知道這個修車師傅從前還是個嗜賭的人,全名叫陳小汪。
像山貓一樣,又是一個讓夏知秋領上正道的人。
“伯父還真是會用人所長。”師展說道。
“叫上伯父伯母啦,真會討好人。”夏如花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