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第一人民醫院的急救通道大開,紅藍雙閃的救護車司機一個甩尾,剛好把車屁股對準斜坡。
幾名醫護人員早就等候多時,后門一開,擔架便抬到了病床上,醫護人員連忙推向搶救室。
倫淑芬跟在一旁,一只手捂著嘴,眼淚卻止不住地往下淌。許諾在一旁攙扶著,雙眼也透露出年輕人的驚慌。
即便如此,許諾卻還是開口勸道:“媽,沒問題,沒問題的。我爸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的。”
“唔...嗯嗯...”倫淑芬哽咽著,她知道,自己作為革命干部不能在關鍵時刻亂了陣腳。但一想到被送往急救室的是自己老公,倫淑芬的心就跟著顫抖。
大約半個小時前,許副主席正在家中書房里處理文件。倫淑芬在廚房做著家務,許諾則在歐楚良的筆記本電腦前研究編程。
在許副主席的書案上,擺滿了關于足球的文件。
這邊有甲A聯賽的年務報表,那邊有甲A降級和甲B升級的調整。國內事務被許副主席歸攏到一旁,在書桌正中央,則是一份關于2000年中國舉辦亞洲杯的敘述報告。
目前投票已經進行到最后一輪,在亞洲杯期間,許副主席還要趕往吉隆坡演講,為中國隊拉票。亞洲杯結束后,亞足聯才會公布花落誰家。
目前中國的競爭對手有很多,但都沒被許副主席放在眼里。這些國家要么窮鄉僻壤沒有足球場,要么連年戰亂,根本不是地大物博,國際安全指數第一的中國的對手。
再加上許副主席和維拉潘之間的鐵桿關系,許副主席對2000年的本土亞洲杯幾乎是志在必得。
“說起來,小伙子們也該出發了吧!”想到即將出征阿聯酋的國足,許副主席飽經磨難的雙眼中,透出一抹少有的慈祥。
“國足雖然熱身賽成績都不怎么樣,但畢竟最后一場比賽贏了,這也算是個好兆頭嘛!”
“再加上拉德和古命長他們來輔佐,想必戚誤生應該不會犯低級錯誤,再讓全國球迷失望了吧!”
“不知道楚良怎么樣,這可是亞洲杯。他面對的可是各個國家的成年隊的選手,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應付過來!”
“不過就算輸了也沒事,等下屆亞洲杯在咱們本土舉行的。到時候讓全國球迷來給你加油,在咱們主場,還不得贏個冠軍回來?”
就在許副主席為這屆和下屆亞洲杯暢想時,突然感到胸口一悶,心口傳來一陣陣地絞痛。
一瞬間,許副主席便感到四肢無力,再也沒辦法支撐住身體。
哆哆嗦嗦的雙手顫顫悠悠地從脖子上拿出綠色小瓶,擰了幾下才將蓋子擰開。
“該死,上次吃完忘了補充了!”
許副主席咬著牙,將瓶口朝下,拼命地將里面的藥丸空出來。
上次吃完藥后,里面的藥丸就所剩無幾。因公事繁忙,許副主席把換藥這事就給忘記了。
當連續磕嗒到第三下時,兩顆棕色小藥丸連續從瓶子空出,看來剛剛就是它們倆卡在一起。
但在情急之下,這最后兩顆小藥丸并沒有接穩,而是從許副主席顫抖的手掌縫中溜了出去。
許副主席此時已經疼痛難忍,哪有能力控制身體蹲下在地板縫隙中尋找那兩顆藥丸?
無奈之下許副主席只能哆嗦地朝房門爬去,用盡最后力氣打開房門,跌倒在門口。
“淑、淑芬...”許副主席一只手舉在頭頂,在最后時刻,他喊出了自己愛人的名字。
“啊!!!老許!!!”洗完碗筷的倫淑芬剛從廚房里出來,便看到許副主席倒下的這一幕。當即一聲尖叫,三步并作兩步跑到了許副主席身邊。
聽到母親的尖叫,許諾也從房間里沖了出來。看著倒在母親懷里的父親,許諾一時間大腦一片空白。
什么女朋友,女性生理知識,游戲,C語言在這一刻都起不到作用。愣神了一秒鐘后,許諾這才慌慌張張地在客廳上中的架子上翻找起來,在連續翻了兩個盒子后,終于從里面取出來一個綠色小瓶。
“媽,快把爸嘴掰開!”許諾一邊把藥拋到倫淑芬手里,一邊沖向廚房,接了一缸子涼水。
倫淑芬也不猶豫,直接倒出兩粒藥丸在手里,掰開許副主席的嘴塞進去。跟過來的許諾也剛好把水遞到嘴旁,兩人合力把這兩粒救心丸喂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