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沒想到現世報來的這么快,當朱光護急匆匆來到商議房間時。商議正緊閉著雙眼躺在被窩里,額頭上還放著一條濕噠噠的毛巾。
“教練。”
“教練。”
堵在門口的眾人一見朱光護余氣未消、又增新憂的臉,立刻躲到一旁。
李金禹背著身子坐在床邊,一邊給商議投著毛巾一邊絮叨著:“你說教練也真是的,這么狠心。”
“贏了球還寫檢討,簡直就是周扒皮!”
“那可是一萬字啊!就算是作家也得寫個四五個小時吧?”
“你可好,兩眼一閉往床上一趟就完事了。”
“我呢?我可是一筆一劃把字數湊滿的啊!尤其是中間那段,我反復抄了二十遍,最后才把字數湊滿。”
“現在還得起大早照顧你這個病號,你說我這命咋這么苦誒!”
“你命這么苦,那就不用你照顧了。”話音剛落,一只手從李金禹身后接過他手中的毛巾。
李金禹回頭一看,嚇得西瓜差點開了瓢。
“教教教教教教...教練,您,您什么時候來的?”
“在你說我是周扒皮的時候來的。”朱光護面無表情,一把把李金禹推到一邊。將毛巾擰干,又把商議頭上溫熱的毛巾拿下來,換了新的疊好搭了上去。
“教練,我,我,我...我瞎說呢,我,我說著玩,您,您別往心里去啊!”李金禹此刻恨不得給自己兩個大嘴巴子。不住地給一旁李鉄使眼色,埋怨對方為什么沒有提醒自己。
“行了,我是不是周扒皮我自己清楚。商議不用你照顧了,你再把你檢討書中最中間那段抄個一百遍吧,抄好了給我。少一遍、錯一個字都要重寫,聽見了嗎?”
“聽見了。”
李金禹底下蔫吧的西瓜頭,哭唧唧地拿著紙和筆,跑到旁邊的房間里“奮斗”去了。
殺了雞儆了猴,眾人的心才稍稍安定下來。尤其是張曉瑞,在胸口一邊畫十字一邊感嘆道:“感謝大禹的舍身取義。”
處理了李金禹,朱光護的怒氣這才消了一些。
這會兒看著一臉痛苦的商議,朱光護也不禁心疼起來。
這可是全隊最小的球員啊,朱光護還記得他剛入隊時身子骨多么弱。
現如今在世青賽的半決賽中大放異彩,可以說如果沒有商議的門前救險,健力寶也不會殺入決賽。
往事一幕幕從眼前劃走,朱光護關心道:“楚良,給商議測過體溫沒有?”
“測了。”歐楚良應聲道,“剛剛我去交檢討,出門前管一樓吧臺要了個體溫計給小議夾上了,這會兒差不多出結果了吧。”
“那還不快看看?”朱光護焦急地站起身,先看商議身上的被,“哪條胳膊?”
歐楚良急忙上前抬起商議的右胳膊,從里面掏出來一個水銀體溫計。
“這玩意不是都插屁股里么?”一旁的隋冬亮小聲嘀咕道,“我小時候發燒,我媽就把這玩意插我屁股里...”
李偉峰耳朵一跳,滿臉驚恐:“不對啊,我小時候發燒時,我媽都把它塞我嘴里啊!”
話音一落,所有人都下意識挪開一步,像看怪物一樣看著李偉峰。
朱光護可沒心情管這玩意是插嘴還是插屁股,拿起來后對著光瞇了瞇眼,然后把它交給歐楚良:“楚良你快看看,到底多少度。”
歐楚良接過來放在陽光下,擺好角度一看,讀出了上面的數字:“3教練,是38度1。”
“過了38度了?這可不行!”朱光護站起身背著手轉了兩圈,“這樣下去可不行,得趕緊給他吃點退燒藥。”
“郝委他們已經去買了。”歐楚良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