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球被守門員撲住了嗎?
球和守門員胸口之間還隔著個立柱,這算抱住嗎?
那這球違例了嗎?
這...國際足聯也沒規定,不允許守門員在禁區內既抱著門柱又抱著足球吧?
我的天,這是什么神仙撲救?
此時歐楚良的姿勢別扭之極!
他的上半身不但被球網纏住,懷里還抱著門柱和足球。
他甚至不敢亂動,這種方式抱球,說不定一個力量不勻,自己就會把球捅入門里。
“別動!”
“我的!”
看著沖過來的張摁華和毛一軍,歐楚良不顧身上疼痛大聲喊一聲。努力支撐起身體,想把皮球徹底抱在懷里。
前兩者一愣,立刻放緩速度,同時用余光觀察身后,以防被對手前鋒的偷襲。
但實際上捷克的進攻隊員早就愣住了,歐楚良的一系列撲救顛覆了他們的認知。
即使這會兒歐楚良還未把皮球徹底沒收在懷里,他們也只是站在原地,驚呆了下巴。
嗶!嗶嗶!!
就在這時,南非主裁判吹響了上半場比賽結束的哨聲。
也就是說,他認定歐楚良已經完全控制了皮球。
捷克人的最后進攻,到此結束。
“良子,我來吧!”看歐楚良怎么掙扎也掙不脫球網,張摁華連忙上去,低下頭幫歐楚良解開。
“良仔,比賽結束了,就別護著球了!”范大將軍也過來幫忙,見歐楚良死死不肯放開“懷里”的球,也忍不住提醒道。
“哦!噢...”經過范大將軍提醒,歐楚良也才反應過來,連忙松開手。
張摁華隨腳一踢,把球踢出了底線。
“誒...”
“什么?”
看著張摁華疑問的眼神,歐楚良話說到一半,閉上了嘴。
雖然比賽結束了,他還是不想看到皮球出界。
這不是強迫癥,而是一個男人在付出全部力量爭取一個結果后的堅持和珍惜。
望著中國隊門前聚成一團的對手,波博斯基掐著腰,仰天長嘆。
突然間,一股深深的疲倦感從心底升起。
“我是不是真的不夠好?”
“如果我真的是一名強力得分手的話,為什么到現在還沒有進球?”
“對方的守門員還只是一個20歲的年輕人而已!”
這一刻,波博斯基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中。
多年后,這位長發飄飄、英姿颯爽的捷克人留給世人的唯一印象,也只有96年歐洲杯那驚艷的一腳而已。那一腳,似乎囊括了他人生中的所有高光。
有人說,是身體對抗激烈的英超毀掉了捷克中場;但只有波博斯基自己清楚,在第一次參加聯合會杯的某個瞬間,他的心里就留下了一個永遠無法消散的夢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