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木修行,的確是不容易,不但要防著風雨天災,還要小心**,說不定哪天湖邊修路,就會把這里的樹連根拔起。
也許明天從這里路過時,就能看見這樹上多了一顆石榴。
齊鶩飛輕輕攤開手掌,看著掌心中那一顆石榴籽,自嘲地笑了笑,自言自語道:“有雞有狗有蛤蟆,有狐貍,有蜘蛛,再多一只石榴精,也不錯吧。”
他收起石榴籽,抬頭看了看那一束紅艷艷的花,然后又回頭朝雪琴樓的方向看了一眼,才緩步離開,朝城北定鼎門的方向去了。
冬月站在窗口,看著齊鶩飛站在石榴樹下,知道他消失在夜色中,才輕輕嘆了口氣,拉上了窗簾。
齊鶩飛到了城北,先去了美食一條街。
原本他剛喝過冬月泡的洛神茶,口有回甘,本不想去吃東西,但離鬼市開門還有一段時間,這時候除了美食一條街,也沒有別的地方可逛。
可在街上逛著逛著,他就遇到了七絕山的馬非象。
他其實也不想再和七絕山的人打交道,但二人狹路相逢,避無可避,只好拱了拱手,招呼道:“喲,這不是馬道友嗎?”
馬非象當然也看見了齊鶩飛,一抱拳說:“齊道友。”
跟在馬非象身后的文小曼走上來,厭惡地瞪了齊鶩飛一眼,拉了拉馬非象的衣襟叫道:“師兄……”
那意思似乎是叫他不要理齊鶩飛。
馬非象一甩胳膊,甩開文小曼的手,看樣子白天的氣還沒消。
文小曼越是如此,馬非象卻反其道而行之,對齊鶩飛說:“齊道友,相逢不如偶遇,我請道友喝一杯,就當是為白天的事情賠罪。”
能夠白吃一頓不用花錢,齊鶩飛當然是樂意的,但看了眼旁邊的文小曼,他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跟這人坐在一起,齊鶩飛覺得不要吃飯了,連隔夜飯都得吐出來。
他連忙拒絕道:“馬道友盛情本不該拒絕,但我今天還約了朋友,咱們改日再聚如何?”
馬非象倒是很豪爽說:“那就把你朋友一起叫上。”
文小曼說:“師兄,人家都說了約了朋友,你怎知他約的是男朋友,還是女朋友,說不定要去會情人呢,你也一塊請客嗎?”
馬非象被他說得一愣,看向齊鶩飛。
齊鶩飛嘿嘿一笑說:“你還真說對了,我就是要去會情人,馬道友,咱們后會有期。”
他說著拱了拱手,便大步離開了。
就聽身后的文小曼在對馬非象說:“你看他那態度,擺明了就是看不起我們,你還非要熱臉貼冷屁股去請他吃飯!”
齊鶩飛暗自搖了搖頭,心里替馬非象非常不值,攤上了這樣一個女人。
而以馬非象的性格,估計要甩掉這個女人有點困難。
但他可沒心思去幫馬非象,搞不好幫人不成,自己還惹一身騷,而像文小曼這種女人,心如蛇蝎,隨時都會咬你一口。
逛了一圈,他又遇上了那個駝羅莊的散修林林山。
當然林林山并不認識他。
齊鶩飛想起來,駝羅莊好像就在七絕山的邊上,當年唐僧西天取經的時候曾在駝羅莊借宿。孫悟空和豬八戒除掉了七絕山的蟒蛇精。豬八戒還在八百里稀柿溝拱開了一條大路才讓唐僧得以順利通過七絕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