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鶩飛回到辦公室以后又把陸承給叫了進去。
林林山看著陸承跟在齊武飛身后進了隊長辦公室,眼睛都直了。
早上的時候,他和陸承都被齊鶩飛叫去談話,他不到十分鐘就出來了,而陸承在里面將近兩個小時才出來,這讓他羨慕不已。
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這位年邁的同事身上究竟有什么魔力讓隊長如此重視。
齊鶩飛又和陸承商量了一些后續事宜,包括張啟月的事情他也和陸承說了。
陸承問道:“我聽說這個張啟月受了重傷,修為大減,隊長為何必欲得之?”
齊鶩飛說:“我也受過傷,傷的比他還重,當時醫生都說我的修為不可能再進步了,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張啟月曾是二隊隊長以下第一高手,偵查經驗豐富,并且此人赤膽忠心。我們隊都是新人,包括我在內,急需一個有經驗又能讓我信得過的老隊員,整個城隍司,除了張啟月,我找不到第二個合適的人選。”
陸承說:“既然如此,那就借和溫涼合作的機會攤開來說,以張啟月的性格,溫涼不趕他走,他自己是不會過來的。”
齊鶩飛點頭道:“嗯,這一點我很清楚,現在最麻煩的就是溫涼那邊怎么談,我還沒想好切入點。”
陸承說:“我聽說溫涼有一位道侶,感情頗深。隊長或許可以由此突破。”
“呵,你消息倒是靈通嘛!”齊鶩飛笑道,“我也是剛剛聽張啟月提起才知道。”
“這就要感謝外面那位了。”陸承說,“林林山是打探消息的好手,人盡其才,隊長以后可以在這方面多培養他。”
這倒是齊鶩飛沒想到的。他把林林山選進來是屬于矮子里拔高子,想著他對金錢敏感,可以幫自己做些不方便做的事情,卻忽視了林林山這種和誰都自來熟的性格,的確很適合打探消息。
“陸先生看人比我準啊!”
“哪里,老夫只是多活了幾年而已。”
齊鶩飛笑道:“城隍司里活了上百年的人也有不少,論年歲你恐怕不占優勢。”
陸承卻說:“十年修行,八年閉關,這樣的人活兩百歲,心性也不見得成熟。”
齊鶩飛當然明白這個道理,好奇地問道:“修行人自然以修行為本,陸先生何以另辟蹊徑?”
陸承一手摸了摸額下那一流短須,哈哈一笑道:“齊隊不用說得如此婉轉,老夫又不是小孩子了,哪里是什么另辟蹊徑,分明救是走偏了,想要靠傳統修行之法,此生已經成仙無望了。”
在老一輩修行人眼里,人仙不算仙,地仙以上才算仙。
齊鶩飛知道陸承說的是實話,但他與陸承相交這一天下來,并沒有感覺到他情緒中帶有絲毫的絕望。
“想必先生已經有了回正之法。”
陸承搖頭道:“六十年前我推測天下將有大變,自命不凡,以為此變會應在我身上,所以才會劍走偏鋒,期望一步登天,誰曾想走火入魔,差一點萬劫不復。這些年我輾轉四洲,只是在尋找一個人。”
“什么人?”
“天道崩立,則必有圣人出焉。我要找的就是這個未來的圣人。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我若能盡我才智輔佐圣賢左右,有朝一日重登玉闕也不是不可能。”
陸承說完抬起眼皮,放出一縷精光,盯著齊鶩飛看。
齊鶩飛被他看得略有些不自然,顧左右而言他道:“我現在就去向甘處匯報申請參加西海行動。”
陸承便站起來告辭出去,離開之前又說:“你今天和我談話時間太多了,一會兒可以把林林山叫進來談一談,免得冷落了他。”
齊鶩飛點頭道:“也好,那你把他叫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