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它纏繞的地方,魚叉的鐵齒和木桿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腐爛。
左逸明肩上的魚鷹又開始蠢蠢欲動,但沒有主人的命令,它不敢亂來。
齊鶩飛看著地上那條扭動的蟲子,用神識感應著。
這條蟲妖的品級并不高,如果按照仙試院制定的修仙品級來算,它甚至還沒有入品。
法力值估計撐死了最多100,也就是和普通人中習練武術氣功練到極致的那種差不多。
不要說齊鶩飛,城隍司里任何一個人,隨便一巴掌都能拍死這條蟲。
但是這條蟲妖的可怕之處在于,它身上有劇毒,而且隱蔽于一條正常的三文魚內,不容易被發現。
甘鵬飛說:“左站長帶回來的這條三文魚是很有代表性的。長到這么大個頭的三文魚很少見,但它并不是妖怪,真正的妖怪是寄生在它體內的這條線蟲。
我們把這種妖稱之為寄生妖。
寄生妖借助宿主的身體隱藏自己的妖氣,往往難以被發現。
它可以控制宿主的身體,發動攻擊,所以有時候我們又往往把它的宿主當成妖怪的主體,從而給了它的真身逃脫或者偷襲的機會。
下次你們遇到這種海妖,一定要多長一個心眼,千萬不要被其表象所騙。”
左逸明等甘鵬飛說完了才說:“這東西是過來打探情報的。寄生妖懂得控制宿主,會偷襲,智商都比較高。也許可以從他嘴里撬出些東西來。”
齊鶩飛知道左逸明說的是什么意思。
這是要直接拘拿魂魄強奪意識了。
按照城隍司的行動準則,這么做肯定是違反紀律的,而且有損修行者的功德。
但非常時期自有非常之法,違反紀律總比指揮失誤、在接下來的行動中造成重大傷亡要好。
就是不知道這件事情會由誰來做,畢竟對修行者個人來說,在功德方面還是會造成重大損失的。
甘鵬飛沒有多說什么,上前一步,伸手抓住魚叉桿子。
那條白色的線蟲就像觸了電一般胡亂地晃動著,扭曲著,過了一會兒,便直挺挺地躺在那里不動了。
甘鵬飛的手松開了魚叉,但依然虛握著。
齊鶩飛在神識中看到那條白色的線蟲,就在甘鵬飛的手心里。
他能感覺到它的不甘和掙扎。
一條小小的線蟲,本就是最低等的動物,借助宿主的身體,漸漸開啟靈智,修到如今這般程度,不知耗費了多少歲月。
就在今夜,它將魂飛魄散,連重頭再來的機會都沒有了。
甘鵬飛摳著蟲妖的靈魂,和左逸明一起上了樓。
柳鈺、溫涼、齊鶩飛三人緊隨其后。
范無咎作為三隊的副隊長,也是三隊唯一的代表,自然也有資格跟著他們一起商議大事。
上了樓,甘鵬飛坐在房間里,緊閉著眼睛。
他手心里的線蟲的魂魄慢慢不再掙扎,魂力越來越弱,魂魄的顏色也越來越淡。
過了片刻,線蟲魂魄便徹底消失了。
甘鵬飛緩緩睜開眼睛,面色凝重。
左逸明問道:“老甘,怎么樣?有沒有查出什么?”
甘鵬飛說:“這一次,我們恐怕有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