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聽潘子墨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齊鶩飛知道這個問題必須回答,如果不言而退,那潘子墨一定會追上來。雖說自己可以隱身逃跑,但從此被人認定自己是殺人兇手,那終將是件麻煩事。
他決定實話實說,回頭道:“我叫齊鶩飛。”
“齊鶩飛……”潘子墨哈哈大笑,“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原來你就是齊鶩飛,我來要找的第一個人就是你,可前幾天你居然不在,我還以為你躲起來了。沒想到你會自己送上門來。你已經知道了我是誰,為什么還要自曝身份,不怕我殺了你嗎?”
齊鶩飛說:“我為什么要躲起來?我又沒拐走你老婆,又沒欺負你妹妹,我為什么要怕你?你又為什么要殺我?你不會又想把你師弟失蹤的帳賴到我頭上吧?”
潘子墨說:“我師弟失蹤前最后一件事情就是要殺你,但現在你活著,他卻不見了。你說這件事情和你無關?”
齊鶩飛說:“他要殺我?那就是說他是兇手咯!哎,你有沒有搞錯?你師弟要殺我,我是受害人,雖然我沒死,但他怎么也是個謀殺未遂吧?我可是城隍司的公務員,按天庭的法律,他謀殺公務人員未遂,怎么的也得判個無期吧。現在受害人站在你面前,你不去譴責兇手,反而說我這個受害人造成了兇手的失蹤,然后要殺我,你們密云宗一個個都這么不講道理的嗎?”
“巧言舌辯!”潘子墨說,“現在你活著,我師弟失蹤了,都是事實。”
“那你也不能說我殺了他吧?”齊鶩飛說。
潘子墨看著他說:“以你的實力,的確殺不了他。這件事情我會去查,反正在我師弟沒有找到,或者真正的兇手沒有查出來之前,你的嫌疑最大。不過即便你不是兇手,我也要殺你。”
“為什么?”
“你難道忘了四安里的事情嗎?趙春是不是你殺的?九爺是不是你殺的?”
“他們跟你有什么關系?”齊鶩飛假裝不知情,問道。
潘子墨說:“他們和我什么關系你不用管。我只問你,趙春和九爺是不是你殺的?”
潘子墨這么說,齊鶩飛反倒是不太擔心了。
九爺現在被天庭定性為魔,已經成了魔道典型,密云宗絕不會承認九爺是宗門內人。
如果潘子墨決心要殺齊鶩飛,這時候也就無需保密。要么一句話不說,上來就動手。要么就把事情說清楚,讓對手死得明明白白。他避而不談,也沒有直接動手,就說明他的殺心并不重。
齊鶩飛說:“我不知道你和他們是什么關系,你要替他們報仇可以,但我必須把話說明白。你恐怕不清楚九爺干了什么,我告訴你,他在四安里豢養魔蚊,利用貧民窟聚集的大量窮人,吸食人血,這些年來不知咬死了多少人!如今四安里二十多萬人無家可歸,政府正在動員全城進行拆遷安置,這都是拜九爺所賜。天庭早已出了通告,他是大魔頭,這一次是被城隍司和仙盾局納蘭城眾多仙門高手聯合絞殺,我可不敢居功。至于趙春,是他非要殺我,我殺他屬于正當防衛。你懂什么叫正當防衛嗎?”
潘子墨說:“縱然他們有萬般不是,你殺了他們是事實。有什么遺言趕緊說吧,看在你說話還算實誠,殺人時并無謀財害命之心,我可以答應不傷你魂魄,放你去投胎轉世,你有什么未了的心愿,看我心情或許可以幫你去辦。”
齊鶩飛一聽,覺得這潘子墨為人倒的確還可以,與付洪生圖拉翁之流,完全不同,不是一類人。但這并未改變他對密云宗的看法,一個門派之中,出現了付洪生,圖拉翁以及九爺這么多敗類,絕非偶然。反倒是潘子墨在其中也許是個異類。
他決定冒一冒險,便說:“我看你也是個光明磊落之人,要不這樣,咱們打個賭,來個約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