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柏說:“九爺到底有沒有死?魔孚藏在何處?隱藏中的魔道勢力蟄伏之后會不會有新的動作?還有宗門大會在年底召開,各路英雄匯聚……這都是不安定因素。”
齊鶩飛說:“九爺沒死,這一點我可以肯定。但他就算沒死,也不會回來了。四安里既然已經開始全面拆遷,那么就算他留下了什么東西,也不足為亂。魔孚的事情的確麻煩,它什么時候出現,這不是我們能決定的,多想也沒有用。而天庭既然有了準備,對隱藏中的魔道勢力的監控應該是全方位的,如果有什么問題,絕不至于會是納蘭城單方面的問題。宗門大會召開是件大事,我估計不管是魔孚還是魔道其他勢力,又或者是九爺想要報復,應該都會趁這個機會。他們要的是天下大亂,只有天下宗門都匯聚于此的時候,才有可能亂。”
“你說的不錯。”秦玉柏點頭道,“我也是這么想的,所以我才要求納蘭城這段時間一定要穩定,把工作重心放到年底的宗門大會上。這次天使來傳達的上面的意思也差不多。”
齊鶩飛卻搖頭道:“但司長您剛才說了那么多不安定因素,偏偏沒有說到麻將會。”
秦玉柏愣了一下,說:“不過是一個地下幫會而已,上不得臺面。我擔心的是引起幾大家族火拼,所以才讓你說當一回說客。”
“如果只是一個地下幫會,當然不足為懼。”齊鶩飛說,“可是司長您有沒有想過,這個地下幫會存在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他為什么偏偏要在這個時候進行擴張?”
秦玉柏張了張嘴,想要回答,可突然發現自己好像突然回答不了這兩個問題。地下幫會的存在當然是為了生存和掙錢,可是當他細細一想的時候,發現這個問題遠沒有那么簡單。
麻將會看上去是一群曾經踏上過修行之路,或因資質不佳,或因機緣不夠,終究半途而廢、入道無門的人,最后自然而然的形成了一股勢力。當初中發白三人結拜,組建最早的麻將會,也確實是這么個原因。但自從財神接手之后,這股勢力就已經完全不同了。
財神是個有修為的人,而且沒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也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實修為到底如何。城隍司從未停止過對財神的調查,但至今無果,也不知道是真查不出來,還是唐胖子故意遮掩。從多方匯集的信息來看,估算此人的實力大約在五品到六品之間。擁有這種實力的人絕不會無處可去,用一個為了生存或者掙錢這樣的理由搪塞過去,而去經營一個地下幫會是說不通的。
假如說他想開宗立派,其實也并無不可。以麻將會如今的規模和實力,座下擁有東南西北風,春夏秋冬月,梅蘭竹菊花,完全已經可以自立門戶,但它偏偏不愿注冊登記,更上一層樓,成為公開的宗門,卻一直偏安于地下,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叫人委實有些看不透。
所以說這第一個問題,從幫會的角度去看很簡單,從財神的角度去看卻完全難以理解。麻將會存在的目的是什么?財神要借助麻將會得到什么?
至于第二個問題也很奇怪。麻將會已經存在了幾十年,要說擴張,它也一直在擴張,但都是春夜細雨,潤物細無聲的。這也符合一個地下幫會的做事原則。但它為什么偏偏選擇在這時候大規模擴張呢?真的只是瞅著城隍司交接的權力真空,以為沒人管它了?恐怕不盡然。
更合理的解釋是,它急著要通過擴張完成什么事情,或者得到什么東西。再聯想到此事對端木家族的影響,秦玉柏腦中靈光一閃,似乎抓住了什么,卻又入泡沫般落到掌心就沒影了。
秦玉柏正想著的時候,齊鶩飛又接著問道:“您上任這段日子以來,財神有沒有來拜過碼頭?”
齊鶩飛用了這么一句江湖話,秦玉柏有些不適應,但他立刻就明白了齊鶩飛的意思。
按理說,地方權力交接,新官上任,一個地下幫會的首領最應該做的事情是什么?當然是想辦法巴結上這位新上任的父母官,以保證自己的勢力不被清洗。
要知道新官上任三把火,最容易燒到的就是這種專做見不得人生意,又和上一任長官有些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關系的幫會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