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這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財神爺至今不曾來拜會自己,就算要保持神秘或者自保而不愿將身份公開,可連派個手下來簡單的送份禮意思一下、示個好的事情都沒做,明顯就是根本沒打算拜秦玉柏這個碼頭。
秦玉柏越想越覺得心驚。而他的沉默也讓齊鶩飛確定,財神沒找過秦玉柏,至少到現在為止,秦玉柏和財神之間是沒有任何關系的。這讓他放下了心。
“你是說,麻將會才是最不安定的因素?”片刻的沉默之后,秦玉柏終于開口。
“是的。”齊鶩飛直言道。
“所以你白天沒有跟我說,直到晚上約我到這個地方才說,因為春月是麻將會的人?”
“有這方面的原因。”
秦玉柏端起咖啡放到嘴邊,停留了很久也沒有去喝,最后還是放下來,問道:“那你說我該怎么做?”
齊鶩飛知道時機已到,便試探著說:“這是一根扎手的釘子,隨時會扎破我們的手。”
他特意用了我們兩個字,示意在這件事情上他和秦玉柏乃至納蘭城城隍司是一體的。
“放在過去,也就是小心一點,不被他扎到就行,有時候還能利用這個釘子做一些特別的勾當。但現在是特殊時期,前面您也說了那么多不安定因素,越是混亂的時候,就越容易出現被釘子扎破手這種事情,而越是混亂的時候,釘子就越臟,越臟越銹的釘子卻越具有殺傷力,萬一搞個破傷風就不好收拾了。”
修行人當然不會得破傷風,但齊鶩飛這個比喻恰到好處,不但非常形象,也點明了秦玉柏眼下的處境。
秦玉柏再次拿起咖啡杯,看著那已經不怎么熱的咖啡表面泛起的一層蒼白泡沫,沉默不語。
齊鶩飛知道目的已經達到了。他并不是真想要借城隍司的力量干掉麻將會,也不可能讓秦玉柏召集高手圍剿財神。秦玉柏頂多用什么手段敲打一下財神,絕不至于在這個時候和麻將會公然撕破臉,讓納蘭城的地下社會陷入混亂之中。更何況萬一秦玉柏知道了財神和那位歐陽天使之間有著不一般的關系,就更不可能動手了。
他只需要把秦玉柏的思路往這個方向帶上一帶,讓他起了消滅麻將會的心思,給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情讓一讓路,行個方便,以至于幫他掃平可能由此惹出來的麻煩,這就足夠了。
“司長。”齊鶩飛十分鄭重的說,“我是您一手提拔起來的,沒有你就沒有我的今天。我知道這顆釘子很棘手,你不方便出手,就讓我去幫你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