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齊鶩飛說,“可能是我太敏感了,不過還是小心為上。這幾天你和小雪最好都不要出門,就在你家里呆著。等我把這件事情處理完了再說。”
端木薇可能也感覺到事態嚴重,加上冬月的事情讓她十分難過,心頭的陰霾至今未散,所以也很認真的答應道:“好的,我知道了,你就放心吧。”
齊鶩飛掛完電話,長吁了一口氣,看了看已經十分深沉的夜色,一邊邁步沿著定鼎門美食街朝著鬼市的方向走去,一邊思考著接下來的對策。
他倒并不怕貴人莊有什么陷阱。陷阱無非兩種,一種是人,一種是陣法。人他可以通過隱身避開,而陣法則正是他最熟悉的。
但如果現在去貴人莊,要么就在今晚一舉把事情全部辦完,否則的話自己的身份必然會暴露。就像秦玉柏說的,除掉財神也好,搞定麻將會也罷,這些事都是不能明面上搞的,不能讓人知道是齊鶩飛在做。秦玉柏的目的當然是不想牽扯上他自己,因為別人都把齊鶩飛當成他的人。而齊鶩飛自己同樣也不希望別人知道是他做的,他更喜歡低調的做事,低調的發展。
由于那位天仙的存在,齊鶩飛不覺得今天晚上能把這件事情搞定,反而會讓自己陷入極度危險之中。
現在身后有人跟蹤,讓齊鶩飛不得不更加謹慎。
要擺脫跟蹤并不難,但他面臨兩種選擇。一種是當做什么都不知道,在不知不覺中擺脫對手。這其實也很簡單,甚至都不需要用到什么隱身術,只要套上四方斗篷,往鬼市里轉一圈就行了。
第二種當然是不能讓對手這么白白的追蹤一通。要么把追蹤者制服,要么來一次反追蹤。
齊鶩飛不會選擇第一種那么窩囊的方法。至于第二種,他也不打算用什么反追蹤,因為他不能確定這是不是陷阱的一個組成部分。所以最簡單粗暴的方法就是把跟蹤者制服,拷問出真相。而采用這么直接的方式,反而會讓敵人難以判斷他的目的。畢竟,正常人都會這么干,故意放過或者反跟蹤什么的,才說明心里有鬼。
齊鶩飛不動聲色的向著鬼市的方向走去。
他決定今晚先放過趙秉坤,就像往常一樣去鬼市轉一圈,搞定那個跟蹤的人后就回盤絲嶺。過兩天,等大家都認為他在盤絲嶺或者嶺西鎮的時候,再隱身回來對付趙秉坤,那時候就沒人知道是他做的了。
至于他去過冬月的住所,因為是和端木薇一起去的,反倒又變成了一件極尋常的事情。誰都知道他和端木薇的關系非同一般,連端木成都不反對他們來往,而秦玉柏甚至都有心撮合了。
而端木薇和冬月的關系又極好,那么當雪琴樓關門,冬月失蹤,他和端木薇結伴而行去冬月那里看看豈不是很正常的事?只要他不回頭踏入財神布置的陷阱之中,別人就沒法在這件事情上做文章,端木薇和小雪反倒是能夠安全的。一旦今天齊鶩飛去找了趙秉坤,那么即便他是隱身去的,財神也能夠推斷出來他是誰,甚至由此推斷出齊鶩飛身上的很多秘密。加上那位天仙的存在,他就會陷入非常危險的境地。
齊鶩飛立刻給林林山回了個電話,讓他暫時先留在納蘭城,盯住趙秉坤,等正式調令到了,再去嶺西鎮上任。
掛完電話以后,他就突然加快了腳步,走進了四方鬼市。
齊鶩飛甚至連隱身都沒有用,只是套上了四方斗篷,然后在鬼市那漆黑的巷子里面七拐八彎的走了一趟,便在一處僻靜的角落里把那個跟蹤他的人給堵住了。
那人實際上已經把齊鶩飛跟丟了,正在那里沮喪,忽然見到有人攔住了他的去路,只是愣了一下,便已經因為懸殊的法力而被齊鶩飛制服了。
當齊鶩飛脫下他的斗篷,看清那人的相貌以后,吃驚的程度大概比對方有過之而無不及。
因為他認出來,這個人竟然是趙夕陽。
相比而言,趙夕陽反倒更快的平靜下來,還朝齊鶩飛笑了笑。只不過這笑容里透著一絲古怪,讓齊鶩飛怎么看都覺得別扭。
齊鶩飛很快就確定自己在判斷上出現了錯誤。趙夕陽不可能是財神派來跟蹤他的人,但更不可能是春月派來的。
那么趙夕陽跟蹤自己的目的是什么?
齊鶩飛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智商出現了問題。因為在他能想到的所有的事情的邏輯鏈條上,都不應該出現趙夕陽來跟蹤自己這件事情。可現在事情偏偏發生了,那么就一定有一些自己不知道或者沒想明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