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環走后,齊鶩飛一直在琢磨他最后這句話。像他這種級別的人,不會無緣無故的說這番話,尤其是在臨走前,肯定是意有所指。
但辛環說這番話的重點究竟是什么呢?是叫他不要妄自菲薄好好的表現一番,還是叫他小心一點?又或者兩者兼而有之?
對齊鶩飛來說,“小心一點”這四個字更讓他心驚肉跳。不管辛環是不是在說這個,他都必須得真的小心一點。
一頭鉆進獅駝嶺,最后會發生什么誰知道。獅駝嶺里那些妖魔鬼怪先不說,萬一有人背后使刀子,怎么防?
回到盤絲嶺以后,齊鶩飛就把這件事和陸承說了。
陸承聽完以后也是緊緊皺起了眉頭:“此事不得不防啊!”
“可是怎么防?”齊鶩飛說,“哪吒人面那么廣,徒子徒孫那么多,隨便跟誰打個招呼使個眼色,替他賣命的不知道有多少呢!我們連敵人是誰都不清楚。”
陸承搖頭道:“哪吒不會親自交代這種事情。他和掌門并無過節,以他的身份又怎會針對掌門你去做這樣的安排呢?”
“那你說我們該防誰?”齊鶩飛覺得陸承說的有道理。自己的死活恐怕還沒放在哪吒的心上。
“首先要提防跟你有過節的人。”陸承說。
齊鶩飛想了想,說:“那就只有朱太春和柳鈺了。朱太春背后是高老莊,柳鈺身后是號山派,這兩個門派應該都會來參加,而且實力不俗。”
陸承點頭道:“除此之外,還是要防著陳光化。照理說,盤絲嶺作為虹谷縣的宗門,如果能夠在宗門大會上出點風頭,他這個城隍司司長也面上有光。但問題是您是秦司長提拔上來的,而且盤絲嶺的發展規劃也好,參加宗門大會也罷,都是秦司長安排的。成了也是前司長的功勞,陳光化未必不會嫉妒。而且掌門你之前擺明了態度不跟陳光化站到一條線上,現在又主動請纓去了嶺西鎮,如此一來和陳光化的矛盾也幾乎已經擺到了明面上。”
齊鶩飛說:“我知道。這個人有點陰狠,之前差點被他的韜光養晦給騙了。甘處長走了,現在連謝隊都要走,由此可見此人根本不能容人。而且我總覺得他在打盤絲嶺的主意,就是不知道想要干什么。真是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此人在虹谷縣,我始終寢食難安。”
陸承說:“陳光化一時半會扳不倒,先顧好眼前吧。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宗門大會的事情咱們還是要好好的籌劃一下,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齊鶩飛說:“可是怎么才能知己知彼呢?高老莊和號山派我倒不擔心,畢竟是兩個公開的宗門,到時候來多少人,什么級別,不可能瞞得住,無非就是防著他們在我背后捅刀子。可問題是陳光化還有什么手段,我們卻一無所知。我甚至連他的背景都不知道,他的檔案在城隍司里居然是加密的。”
陸承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淹。不管他們耍什么計謀,終究是要到獅駝嶺里邊來耍的。天時地利人和三條,有一條至少是對咱們有利的。”
“你是說地利?”齊鶩飛有些不解,“盤絲嶺雖然在地理位置上離獅駝嶺更近,但是獅駝嶺山高淵深,里面的地形十分復雜,過去我和師父也只是在獅駝嶺邊緣走走,連天庭的天兵都不能深入去剿妖,這地利之說從何而來?”
陸承笑道:“這事你就不要管了,我來安排。你現在還是一心把你這個站長當好吧。”
齊鶩飛大概猜到了陸承要做什么,點頭道:“也好。那今后山上的事情就要多辛苦先生了,我的精力恐怕要放在嶺西鎮上。不過今晚我要去趟納蘭城,如果順利的話,就把那邊的事情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