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那一輪紅日,便如太陽死亡前的一顆,爆發出耀眼的紅斑,如在沸騰的赤色鐵爐里濺起無數的鐵水。鐵水凝成了劍,萬劍齊發,射向行瘟使者。
行瘟使者終于變了臉色,猙獰之中露出那么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半步天仙,但你終究只有半步,半步之遙,就是天和地的差距!”
他身體猛的一縮,變成了一個黑色的霧球,但因為舍利金光的牽扯,他的行動終究還是慢了些。
赤劍一把把射進黑色的霧球之中,沒射進去一次,那霧就如冷水遇到熱鐵一般騰起煙霧,發出呲呲的響聲。
齊鶩飛知道時機到了,收起承影劍,取出了宵練,橫身立定,運起了殺劍訣。
原本在夜色中無形的宵練劍,劍身上立刻凝聚上了一層厚厚的冰。
附近的引起迅速聚集起來,以宵練劍身為中心,太陰之氣聚集,越來越凝重,整個山洞里都變得寒冷起來,洞壁上覆蓋上白色的霜。
宵練劍上的冰越聚越多,劍身越來越后,越來越長,很快就成了一把厚達兩寸,寬半尺,長數米的冰劍。
“這是……太陰劍氣!”躲在黑色霧球中的行瘟使者終于感到恐懼。
他想要逃,但金光限制了他的行動,打神鞭帶給他的傷還沒好,無法發揮出全部實力,而掩日劍氣還在不停的攻擊他。
他眼睜睜的看著那把巨大的冰劍砍向了自己。
轟——
當冰與火交織在一起,烈日和堅冰一齊炸裂,火光與寒冰亂射……
強大的法力風暴在狹小的空間里涌動。
法舟迅速撤回了舍利,用金光罩住了自己人,以免大伙兒受到傷害。
此時,先前攻擊的昆奴、任春曉和端木博文已經退回。在整個計劃中,他們只是佯攻,吸引行瘟使者的注意力,給潘子墨創造條件。而潘子墨則給齊鶩飛創造條件。
殺劍訣耗盡了齊鶩飛的法力,在這一刻,他幾乎癱軟在地。
同樣,無情一劍也耗盡了潘子墨的法力,當烈日之火熄滅,他手中的劍下垂,也再也抬不起來。
人們的心砰砰的跳著,直到冰火消散,清明重現。
正當大家松了一口氣,以為行瘟使者已經死了的時候,忽見地面如波浪般涌動起來,掀起一張薄薄的黑色紙片,頃刻間立起來,變成一團人形的霧影。
霧影人身上有著無數的裂痕,猶如傷口,傷口中的霧氣更加濃郁,滾動著,像流出的膿血。
“哈哈哈哈……”霧影狂笑著,盡管狼狽,盡管連聲音都有些不連貫,但他還活著,這就足夠令人膽顫,“這樣就想殺死我?做夢!現在,該輪到你們了!”
他的身體顫抖著,緩緩長出雙臂,伸向已經筋疲力盡、毫無反抗之力的人們。
而就在這時,他的身后出現了一個人影,那人看起來比這黑霧還要黑些,只是黑的那么實在,一點也不虛妄。
他手里拿著一根木鞭,毫不猶豫的對著行瘟使者的頭砸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