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第二節課課間休息的時候,不能放假的高二和高三的學生,蜂擁到走廊上,雙目無神的看著柵欄之外的自由世界。
沒有幾個人說話,實在是人人都昏昏沉沉的,又累又困,真懶得說話。
周末的課,和平常的課很不一樣,老師們為了教學的連貫性,排課都是一門課至少連著上兩節——所以學生們都知道這只是幌子,不過是為了老師能有相對完整的休息時間而已。
像二一班,下午的這前兩節課,便是果楨連著上兩節數學課,而周末的課和平常還不一樣的另一點就是,這些課都是針對課程中的難點或必考點進行加強,所以往往都是這樣式的:兩節課,乃至是三節課,全都講一個類型的一道題,就是試卷上最后一道題的難度的那種。
這樣的題,要是這樣加強一次,就人人都能掌握,那圍繞著高考,也不至于會衍生出那么龐大的一個市場來,所以往往就是現在這樣的一個結果,被持續轟炸和打擊的孩子們,又累又困,還因為并沒能好好的消化剛剛的那道題,懷疑起自己的智力,從而覺得將來的人生怕不會很晴朗,所以很是有些消極。
他們眼下的這個樣子,要是叫西方那些自詡“客觀”和“公正”的媒體見了,一定會痛心疾首的懷著悲天憫人的高尚情操,本著尊重和自由,愛與和平這樣普世的人文關懷,炮制出洋洋灑灑的好大幾篇,應該會先把自己感動得一愣一愣的報道來。
說實在的,就是連江洋這樣活躍的家伙,這個時候也難得的沉默是金。
要不是課間休息的時間實在是太短,又必須去一趟衛生間,他一定會趴在桌子上小瞇一會。
但這個貨,總會有與眾不同之舉,比如現在,他隨手在胳膊搓著搓著,結果讓劉金龍等幾個人,嫌棄的離他老遠。
其它人還好,這個胖子特別愛出汗,所以他這樣在胳膊上一搓,那就是一手泥……咦,惡心!
江洋絲毫不把兄弟們的嫌棄放在心上,大哥莫說二哥,誰又比誰好多少呢,他依然不緊不慢,帶著些享受的搓著,直到看到停在辦公樓前的兩輛車,“哎瀚文,那是你爸吧,還有涂主任,他們這是去哪,感覺像是要出差的樣子?”
王瀚文一看,還真是,“我也不知道啊,中午回家,我爸就不在家,說是去找周晨……哦,應該是去省城吧,也出席周晨公司的發布會?”
這孩子有些不明白,老爸和涂主任兩個人,去湊這樣的熱鬧干什么。
“哎,還不止,那是張副校長吧,他也去?”劉金龍看到了第二輛車邊的人,“學校這么捧場嗎,”
“你們看,你們看,”張麒云指著一個在操場快步小跑的女生說,“那是肖嶶嗎?”
“我去,還真是,”他們環繞了一周,只看到付婷婷和陳雯,確實沒看到肖嶶。
“她是什么時候下去的,還換了衣服,難道,她也去省城不成?”大家很是震驚,“學校竟然連這樣的事都能同意?”
“這未免太不公平了吧,”江洋叫囂道,“這就是兩位校長和其來主任都默許了,這就是真的允許周晨放火,不讓我們點燈?”
王瀚文像是推測,當然,更像是替他老爸解釋,“我估計,周晨這次,一定是放了一個巨大的衛星。”
有多強,他不清楚,他只清楚,這足夠周晨能免疫學校的那些規章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