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安不說,李寬只能等,剛坐下沒多久,屁股都沒坐熱,張文瓘就匆匆忙忙趕來。張大安看見他一人回來,心知王德真被調離考課司,迅速調整心情,與張文瓘對視一眼,張文瓘收回眼神,躬身施禮道:“殿下!”
“別喊殿下了,還是喊大人或是上官吧!”李寬著實有些聽煩了,再說他來吏部又不是享受的,又有官職在身總比空有虛名的王爺要強得多,還不如喊他大人中聽。
眾人紛紛附和,李寬撇過頭看向張大安,道:“現在可以說了吧!”
張文瓘一頭霧水的看向張大安,剛剛才回來哪里知道張大安與李寬說了些什么,其實他心里還是惦記著長孫無忌交代他的話,本來不擔心的張文瓘,聽過以后也是心驚膽戰,對李寬更加恭敬。
“考課司的主要負責統計各州縣報上來的官員日常記錄!”李寬一聽居然這么簡單,有些奇怪的看著張大安,“這么簡單的事情為何要等張大人回來再說?”
張文瓘方知其中原委,接話回答:“平日的事情是簡單,不過每年孟冬便是考課司最忙的時候。”
李寬還是有些不明白,現在就是孟冬之時,那豈不是要忙了?撇過頭看了一眼后面站著的考課司官員,全都在考課司沒看見他們很忙?反倒是覺得太閑了!
“大人可還記得我先前所言‘五百里之內以上旬,千里之內以中旬,千里之外以下旬。’”張大安說道,“這句話說得就是咱們考課司這個月要忙碌的事情。”
由于換算單位不一樣,五百里也就相當于現代的十八至二十公里范圍,李寬記得不是清楚,不過整個長安城也就是現代的西安市東西長約兩百多公里,南北長約一百多公里。
李寬眉頭一皺道:“負責整個長安城官員考課?”
各州各縣都有地方官署,吏部官員不必前往州縣實地考察,僅僅是需要整理出遞交上來的記錄就可以。另外,唐朝官員考課以一年為單位,每年入冬的第一個月就是考課司最忙碌的時候。
張大安、張文瓘均是點點頭,李寬又問道:“具體做什么呢?”
“實地走訪考察各省各部官員情況,并記下相關事項以作憑據!”張文瓘回答。
李寬低頭沉思,猛地抬頭驚道:“我靠,搞了半天這個考課司居然是這個工作!”
張大安、張文瓘心里一驚兩人面面相覷均是沉默不語,不知李寬受了什么刺激居然爆了粗口不說,還說了一些聽不懂的話。此時,兩人也不敢說話,更不敢動就這么直愣愣的望著李寬吃驚的臉龐。
李寬還以為考課司有什么要緊事,搞了半天居然跟市場調研員的工作性質相似,不同的是考課司不需要詢問他人有關考課司的工作評價,只需記錄并寫成報告就成。
巨大的落差讓李寬有些難以接受,本想著吏部官員乃是朝廷中央官署,再怎么說比大理寺獄要好吧!現在知道具體工作事項以后,李寬覺得還不如大理寺獄。
在大理寺獄工作至少不用風吹雨淋,現在氣溫已經降了,再過十天半個月就得再加上裘衣才行。寒冷的天氣去各部官員辦公地實地考察,還要記錄日常,這簡直就是考驗人的意志力,到時候別說了記錄,就連寫字手都在哆嗦,哪里還能寫得了,這不是為難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