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十四境了。
他是這片大陸現在為數不多的十四境之一。
現在不浪,什么時候浪,人生難道不就是為了強的時候去浪么?畢竟自己可不是個窩囊廢。
想著的時候,
真王腳下五彩云海瞬間掠過。
風流激蕩,如波濤兩分。
再看時,那真王已經落在了萬劍宗的土地上。
他今日是來滅門,心情格外好,而只要殺了魔尊,他的心境便會扶搖直上。
心的力量玄之又玄,也許你境界高了,但被人打壓多了,便是眾生不得寸進,甚至不如那些懷了一腔怒火的屠狗賣肉之輩。
心力若盡了,潛力也到頭了。
而心力,就是道心,就是你認可的東西,你未知奮斗的東西,若是你曾敗過,又曾再越過,某種程度上便是止步于此了。
真王才一到達萬劍宗,便是被包圍了起來。
包圍他的是萬劍宗弟子。
從高空俯瞰,只見諸多弟子踩踏劍輪,里三層外三層地如厚重半月包籠著這入侵者,而還有更多的修士得到信息往此處趕來。
真王露出輕松之色,雙手抬起招了招道:“來啊。”
話音落下,漫天便是響起了細密的嗡嗡聲,
好似萬千蜜蜂扇動羽翼,發出的齊鳴之聲。
那是諸多飛劍的清音,如萬雀振羽于山林,而攜來龍卷般的風暴,
鋪天蓋地、連珠箭射般的寒光在修士們掐動劍訣、御起飛劍之刻,便已穿透了長空,一瞬間劃拉出不同空間距離,頻繁細密、毫無間隙地撞擊在了真王身上。
一時間,真王開始后退,被撞擊的連連后退,
但他只是后退,卻沒有半點受傷,
因為他體表有一層黑膜,
即便那一把把洶涌的怒劍上蘊藏著天地威能,卻亦無法破開那黑膜,好像雨落大湖,每一次沖擊,都不可能讓湖面被擊碎。
真王哈哈大笑著懸空而立,他在飛劍里感受著此時心底的痛快。
能被東方第一的宗門如此攻擊而不傷,心中實在是痛快。
于是,他冷冷瞥了一眼腳下諸多修士,生出一種不過是螻蟻的感覺,而吐出一聲:“廢物!”
他雖被飛劍的凌厲波濤拍打回去,卻是毫發無傷,心中寫意輕松。
而忽然之間,他感受到了一股古怪的注視。
那注視在他身后。
真王回過頭,只見知客崖上不知何時站了一個人。
龐大的身軀,橫長的體型,顛著的肚腩,還有田園風格的可愛花裙子。
裙裾的小野花在寒風里飄著,露出其下白花花的大象腿。
“魔尊!!!”
真王一驚,旋即便是露出喜色。
可他的喜色才露出,便是看到了一張血盆大口從高崖上撲來。
魔尊的頭竟然變得極長,化作了一條跨天的恐怖巨蟒,蟒口就是這血盆大口。
真王不慌不慫,任由自己被那大口吞咽了下去。
只要到了她腹中,那么就直接用一種近乎于享受地姿態,去虐殺這讓歷史都浸透了鮮血的魔尊。
他定要讓這惡心、變態、嗜殺的女人嘗到痛苦。
懸崖上,魔尊收回了頭,吃了敵人,然后打了個飽嗝。
她摸了摸肚子,雙手翹成小花的形狀,“啦啦啦”地哼著明明應該可愛的歌曲,往山下跑去。
然后...
真王沒出來。
一分鐘...
兩分鐘...
...
一炷香時間...
真王還是沒出來。
魔尊已經蹦蹦跳跳到了山腰,她眼尖,摘了一支紅梅花,插在了發梢,又仔細地梳了梳長發,心想著要不是這么胖自己也該是個絕色美人兒才是。
感受到遠處眾多異宗修士的覬覦。
魔尊閉目稍稍感受了下,然后忽然開口,用哄小孩的語氣道:“別怕,媽媽不殺你們,啊。”
遠處,沒人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