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直指“反骨”的嘶吼,幾乎讓他們從靈魂深處感到悸動。
旁人還好,但若是真與西方宗門聯合了,約定了的,此時即便強壓著,也忍不住心驚肉跳。
魔尊掃了一眼人群里的幾人,這幾人有門中精英,入室弟子,甚至還有長老。
魔尊道:“你們幾個留下,杜白也留著,其他人走吧。”
她一言落下,宗門弟子們如受大赦,急忙起身,拜后離去。
而有些被她掃到了卻依然悄悄起身的,則是被才剛剛站起,便已經原地蒼老...隨后化作骸骨。
其余人頓時不敢動。
一時間,所有反骨仔便都出來了。
魔尊一口一口吃著蛋糕,瞇眼看著這群人,露出笑容:“諸位有野心也是無可厚非,我就喜歡有野心的人,沒事,別怕啊。
熟悉我的人,都會叫我媽媽,知道為什么嗎?
因為我會像媽媽一樣慈祥可親溫和,而你們也就如我的骨肉,所以不可以對媽媽說謊哦。”
她氣勢悚然,而即便收斂,也藏不住其中壓著的煞氣...
而那留著的修士里,居然有一個直接嚇瘋了,起身道:“怪物,怪...”
話不過三字,那修士也成了骸骨,風一吹,就成了骨灰。
剩余的人顫抖著匍匐在地,無法抑制恐懼地開始敘述。
...
良久之后。
魔尊聽完了反骨仔們的匯報,思索了片刻,喃喃道:“原來一層黑膜便是十四境嘛?”
...
“杜白。”
“師姐...”
“你帶所有十三境弟子,悄悄離開萬劍宗,去尋找十四境的契機,不找到就別回來了。”
“這...”
“乖。”
“師姐!!”
“乖~~~”
“好。”
簡短的對話后,杜白便是縱劍離去。
魔尊繼續吃著蛋糕,然后掃了掃反骨仔們,忽然伸出雙叉的舌頭舔了下嘴邊的奶油,緩緩道:“下次他們再叫你,帶上我。”
眾人哪里敢說什么,只能道:“是...”
...
魔尊并沒有等到機會。
因為這西方宗門的人似乎也并沒有太重視這幾個反骨仔,只是希望這萬劍宗的反骨仔能夠在事后幫他們收拾殘局,成為傀儡協助治理罷了。
在初冬時分,一道蒼茫的身影已負手隨風,拾階而上。
若是從高處俯瞰,便可看到這身影周邊環繞著影影綽綽的修士。
這些修士便如隨將出征的士兵,遠遠隨著那身影。
那蒼茫身影走到知客崖邊,掃了一眼懸崖邊聳著的血紅石碑,石碑上刻著“萬劍宗”三個字。
那身影冷哼一聲,石碑便是直接被天地之力碾的粉碎,屑末亂舞,隨風如淵,不留半點殘余,這似乎也在預示著今天的萬劍宗亦將被掀起腥風血雨。
這身影站在懸崖邊,臉龐左頰一道黑色的傷口猶如未愈,猙獰可怕,而黑霧繚繞之間,隱約可見他肌膚之下那深漆如墨的黑膜。
此人,正是之前收服了北斗山莊的“三王”之一的真王。
此時,他遠眺一十八里外的雄巔,那五彩霓光烘托里的宗門,一雙眸子帶著濃郁邪氣以及喜意。
“宗門之戰,便是趁你病要你命,搶的便是一時之機,
而今日,是我西方贏了,是你東方敗了。”
說罷,真王眼中閃過一抹隱晦的得意和期盼。
無他...
兩百年前,在那一場恐怖的屠殺里,他差點被魔尊給宰了,而臉上這一刀兩百年也未愈的傷疤便是當時留下的。
而如今,魔尊未有出關的消息,而無論如何,十三境的魔尊便是業力再強也不會是十四境的自己的對手。
沒什么原因,十四境的黑膜不可能被攻破,如此而已。
而說來也好笑,十四境的踏入方式簡直簡單的可怕,只不過需要運氣好到發現一樣東西而已。
真王長袍烈烈飛舞,他凝望著那遠處如被巨力絞過、而呈現螺旋上升的山峰,以及山峰上的宮殿群,便是搖搖頭,露出一副已然勝利后的感慨模樣。
隨后一步踏出,身形便是向著穹宵飛去。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