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燭反應很快,直接問:“你想來幫忙?”
只此一句,夏極就明白蘇甜這些老祖真的也是響應了“號召”,協助宇宙防守去了。
但白燭說完這句話,就擺擺手道:“算了吧。”
夏極道:“不需要幫忙嗎?”
白燭道:“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
夏極也不多說什么,簡單的對話里,他已經尋到了一些自己需要的東西,然后他補充了一句:“記得請我吃飯,我已經達成了受箓的標準了。”
白燭:...
臥室里,聲音漸悄。
白燭也躺到了床榻上。
夏極往邊上挪了挪,他睜眼看著床頂的垂帳,陷入了思索。
那么...
究竟要不要把名字寫在真箓上?
寫在真箓上,難道就會有東西來消融自己?
但某種意義上,是否自己也能消融對方呢?
可即便自己成功地消融了對方,自己的道心定然會生出諸多的“雜質”,用道心去換取信息,卻又是得不償失了。
現在問題已經基本清晰了,如果直接抓起斬龍觀觀主逼問,得到的應該也只是類似信息,那現在該怎么辦?
這事如果真的是連接在黑潮在高維的統一體之上,那么,此事根本無解,因為黑潮的高維統一體根本不是自己能對付的,這是能夠摻雜入宇宙之戰層面的存在。
自己只能接受這個現實,接受天下越來越亂,陷入持續的混亂,陷入無論如何都無法破局的僵局,直到永恒。
黑潮錯了么?
它們只不過是充滿怨恨,期待著重新降生,亦或是擺脫成為宇宙養分的命運。
宇宙錯了么?
它并沒有殺死黑潮里的任何一個存在,而只是在這些存在應劫死去后,才化為黑潮,就如種瓜而吃瓜一個道理。
老祖們又錯了么?
入侵宇宙又錯了么?
夏極睜著眼,仰望著頭頂。
那紗帳在風里微微晃蕩,山風吹開窗隙,帶來了絲絲凜冬的嚴寒,吹拂過窗前,卻帶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夏極躺在外側,他便是側頭循聲看去。
只見凜冬里,那窗沿上卻是一只被凍僵的小蟲子的尸體。
明明只是塵埃,只是螻蟻。
他卻忽然坐起,從床上翻身,又輕輕地穿上靴子,來到了窗前。
那是玉石的窗沿,可謂華貴無比,然而卻冰冷剔透,而那小靈蟲正四腳朝天,緊緊蜷縮,肢體處于一種繃緊的狀態,可見雖是沒多少意識、但死前依然會為痛苦而掙扎。
夏極拈起那蟲子放在掌心,靜靜注視著。
這蟲子的尸體很輕,因為它軀體里的汁液已全部散去了,托在掌心,便是一點兒重量都感受不到,可謂輕于鴻毛,亦如塵埃。
但塵埃,就不是生命么?
但沒人在乎,就不是死亡么?
難道閉上眼不去看,許多事就不存在了么?
夏極雙手輕輕復合,他已經無法救活這個生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