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極站定,眺望著這深秋美景。
耳中依然傳來老者那句喃喃自問的話語。
“可有一言,而可以終身行之者乎?”
夏極隨口道了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說完這句話,他便是準備離開了。
但才走幾步,那沉浸于自己世界里的老者竟是忽地回過神來,出聲道:“請留步。”
然后,那老者霍然起身,側頭看向身后之人,然后愣了愣,顯然他沒想到說話之人如此年輕。
而就是這年輕人用短短八字解了自己的困惑。
老者正要說什么,卻猛然察覺眼前這少年...有些特殊。
不,他雖是不諳力量,但一身氣質卻很是不凡,他便是曾經閱人無數,也不曾見過這樣的少年人。
他嘴干裂的唇嚅動了幾下,欲要開口,卻又還是停下了。
倒是夏極直接道:“何以教我?”
這話沒頭沒尾,但老者卻已經瞬間明白,這并非穿著聽雪學院學子服的少年,很可能是外來即將參與三天后招生的人。
只不過,這人不求機緣,不問如何進門,卻問“何以教我”。
短短四字,顯出何等的傲氣與猖狂。
然而,那少年卻是用一種理所當然的語氣說出的這些話。
甚至老者都感覺不到半點傲氣的味道,更沒有年輕人恃才傲物、飛揚跋扈的勁兒。
“奇怪,真是奇怪...”
老者喃喃自言著。
而他對面的少年卻是溫和地笑著看向他。
老者回了句:“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學否?”
夏極笑了笑。
老者在他笑容里,忽然心底一顫,竟然是感到了一種“羞愧”的情緒,仿是“魯班門前弄大斧”。
他壓下心底著古怪的感覺,又道:“經史子集書海無涯,學否?”
夏極神色溫和。
老者咬咬牙,直接拋出一個猛料:“通天徹地騰云駕霧,學否?”
夏極神色不變。
老者有些困惑了...感到了某種莫名的“信心受挫”。
夏極問了聲:“不知你在聽雪書院擔當何位?”
老者聽到著問話,便是笑了起來,有一種即將尋回信心的感覺...他笑道:“老夫便是這書院院長。”
然而,這完全可以讓任何學子震驚的話,卻沒有讓眼前之人動容。
而這老者偏偏又覺得面前少年的態度實在再正常不過了...
他本就不該動容。
夏極笑道:“不若我教你?可好?”
老者:.........
他沉默了下,搖搖頭笑道:“年輕人,你又何以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