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著他爹坐著幾個山莊里的長老,都是差不多的情形。
“爹!你怎么受傷了?”
謝柏年一看到是自己的寶貝兒子謝謹言,臉色都看好了幾分:“謹言,你回了就好。”
“爹,到底怎么回事?”
謝柏年氣息還是有些不穩,說一句話免不了要喘兩聲:“今日尾宿長老帶了個和尚回來。那和尚渾身煞氣甚是厲害,靠近他就會被煞氣所傷。”
“那和尚在哪?”
“碧落堂里,你大哥帶了人將他圍住了,定能將他拿下。你……”
“好!爹!兒子馬上就去!”
謝謹言說罷,人已經不見了蹤影,消失在碧落堂方向。白珞緊跟著往里走,才走了幾步就聽見身后謝柏年喘了口氣吼道:“我是說讓你不要過去!臭小子!”
白珞腳下一個趔趄,這兩父子,修真界第一大門派的尊主和二少爺,湊在一起宛如一對活寶,讓她對所謂的修真界更加鄙夷了幾分。修真修真,果然就只是修出顆珠子用來吸收天地精華放屁的。
白珞扔下一句:“陸玉寶,你留下救人。”說罷就朝碧落堂掠去。
還未到碧落堂,遠遠就看見血紅色的煞氣沖天。碧落堂前的地面上隱有磷光,磷光自地面升起宛如利劍刺入血紅的煞氣之中,將煞氣圍困在陣中。
血紅的煞氣中站了一個穿著黑色僧袍的和尚。這個和尚看上去只有十四五歲,尚還是個少年。他站在煞氣之中,雙手合十,雙目緊閉,皎如玉樹臨風前。他如墨畫般的眉宇之間凝了一股冷冽之氣,如雕刻般棱角分明的臉上似結了層霜,如冰川雪原,高山仰止,只是這肅肅如松下風的氣質,被他的眉宇稱得有些不近人情。若不是還未及弱冠,臉龐仍有些青澀,這少年和尚身上能滲出殺氣。
在他的身側幾十個碧泉山莊的弟子在地上哀嚎打滾,似被烈火焚燒一般。殿內角落處,尾宿長老在打坐修養生息,他也是面如金紙,嘴角掛著一絲血跡。
整個碧落堂里只有那個少年和尚站在堂中,被圍在陣法當中。
陣法周圍十余個人持劍對準了少年和尚。為首的就是碧泉山莊的大公子,謝瞻寧。
十余名弟子壓制一個少年和尚,竟然十分吃力,唯有謝瞻寧臉色稍微好些,但那煞氣隱有破界之勢。
謝瞻寧身旁的弟子身軀一晃,劍尖靈流一滯,一股煞氣從薄弱處倏地鉆出,直撲向那名弟子。那名弟子躲閃不及,被煞氣透胸而過。
不等謝瞻寧吩咐,謝謹言已然補上了空缺。一股金色的靈流融于結界之中,很快將結界上的裂縫補上。
重新封閉的結界似對少年和尚產生了很大影響。少年和尚薄薄的嘴唇緊抿著,眉宇輕蹙,似在忍受極大的痛苦。忽然之間,少年和尚驀地睜開雙眼,暗紅色的光從他眸中一閃而過。
白珞暗叫不好,倏地上前擋在謝瞻寧與謝謹言前面。她左手一翻,一股勁風自平地而起將煞氣全都卷在風中,同時將那十余名碧泉山莊弟子擋在風幕之外。
風眼中一黑一白兩個人對立著,衣袍在暗紅色的風中飛舞。白珞一雙紺碧色的瞳孔直視著少年和尚,另一只手不由分說就扣上了少年的脈門。
白珞忽的神情微變,這少年和尚竟是天生的佛骨靈珠!只是他體內的靈珠不在五行之列,乃是一顆赤靈珠。
赤靈珠為魔族所有,自從五千年前那場天元之戰之后,魔族被趕回冥界。流落在人間的魔族早被清繳了個干凈。而現在居然會在世上出現這么一顆赤靈珠?
更奇怪的是,這樣一顆赤靈珠居然長在佛骨之中。佛與魔,二者從不相容。
少年和尚見白珞探得自己靈核,慌張地就要抽回手來,卻被白珞死死鉗住了手腕。
少年和尚薄薄的嘴唇白得一絲血色也無,顫抖著說道:“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