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珞看了薛惑一眼。看薛惑這樣子,恐怕還沒見著朱雀翎羽就自己先暈了過去。能迷暈一個上萬歲的老龍妖,這幕后之人本事不小。
“靈兒姑娘可否詳細說說是在哪里看見朱雀翎羽的?”元玉竹問道。
月靈兒低聲道:“是在一個熟識的恩客手上。他跟我說得了件寶貝,便拿出來給我看了看。我見是朱雀翎羽一時也拿不定主意該如何是好。想必若是我找他討要的話,他也是不會給我的。我便找了個借口出門,還托玉蝶幫我留住恩客。”
“玉蝶姑娘呢?”
月靈兒指了指掛在鎏金屏風上的半幅尸骸:“這便是玉蝶。我與薛公子回到聆音閣時恩客已經走了。”
以薛惑這種早晚會死在盤絲洞里的性格,沒找道朱雀翎羽他也不急,倒先找了幾個娘子來作陪喝了壺花酒。
白珞指了指門外那一地零落的殘骸:“這些都是你找來的。”
薛惑有些尷尬:“我說我找了三位娘子來打葉子牌你信嗎?”
白珞:“……”
姜輕寒處理完翎音閣外的病人,剛上得樓來就聽見薛惑這樣一句。頓時恨鐵不成鋼的看了他一眼。
若不是跟薛惑同僚上萬年,白珞現在就想把薛惑捆了報官。
一屋子的人除了他都死了個干凈,偏偏他還什么都不記得!
不過白珞清楚,薛惑如果到了如此噬血的地步,早就化出了真龍之身。聆音閣的一層二層哪里還能那般干凈?
只有三樓有尸塊,而且在事發時想動甚至不大?
白珞微微瞇了瞇眼睛看著月靈兒:“靈兒姑娘,你沒一起打葉子牌么?”
月靈兒赧然道:“白姑娘,今日聆音閣的生意比往常好點。樓下有不少恩客喝醉了吵著讓我去唱一曲。薛公子為人寬容,便許了我去彈唱一曲。說我要是不去,樓下那些人也吵得惱人。”
“那你是什么時候發現三樓出事的?”
月靈兒搖搖頭:“三樓的血從樓上滴落,正好滴落在舞臺上。就在我腳邊。還是恩客們先看見的。那時人都往外跑,我想著薛公子還在上面,就與孫媽媽一同跑上三樓。那時候三樓就已經是這樣了。而薛公子當時正躺在樓梯口。”
白珞抬頭冷冷看著薛惑:“出息。”
薛惑:“……”
“靈兒姑娘,敢問你平日用的什么香?”
月靈兒沒想到白珞一時竟會問這個,愣了半晌才回道:“平日里我都用的蘇合香。”
“那今日可也點的蘇合香?”
月靈兒點點頭:“薛公子也甚愛蘇合香。所以靈兒都用這個。”
白珞疑惑地看了看薛惑。
只見薛惑似笑非笑地微微勾起一邊嘴角,一雙似沾了晨露的桃花眼也難得的有了一絲冷意。
白珞順著薛惑的目光往房間里看去,果然,原本應當用來放香爐的案幾上,已經沒有香爐了。
白珞在房里巡視一圈,果然也沒有香爐。
“靈兒姑娘,請問你房里除了香爐還少了什么東西?”
月靈兒怔了怔,這屋里滿地血腥,她哪有膽子去查探什么少了什么沒少?
月靈兒搖搖頭道:“我未曾檢查過,但我房里除了一些尋常的金銀玉器,再沒有什么值錢的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