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珞住的小竹林半點不像神祗,一座孤零零的小吊腳樓,吊腳樓二層放著一桌一椅一榻,就這樣簡單。
吊腳樓的一層放著幾壇子酒。白珞拿出一壇子酒將蓋子拍開,伸手輕輕一拂,頓時一股強風將一根竹子壓下。白珞拎著酒壇子就躺在彎曲的竹子上自顧自地飲起酒來。
己君瀾笑靨嫣嫣地看著白珞:“神君,你這招好看,可否教我?”
白珞冷冷掃了己君瀾一眼。這丫頭模樣長得好看,模樣隨了她的母親。祝融氏普遍的生得蠻壯,闊口大臉。若是個男子還好,可若是女子生成那般模樣的確不怎么好看。幸好己君瀾沒有隨了她的父親。
白珞淡道:“你想學?”
己君瀾一臉期盼地點了點頭。白珞垂下頭來掃了己君瀾一眼:“小丫頭你再不趕緊建房子,今晚你可只能睡在竹林里了。”
己君瀾驕傲地看著白珞:“那我們打個賭好不好?”
“打個賭?”白珞紺碧色的眼眸閃了閃,這么多年要跟她打賭的己君瀾還是第一個。“你賭什么?”
己君瀾看了看日頭:“我若是在日落之前造好了自己的小屋,你是不是就可以教我這門武功?”
“好。”白珞淡淡地算是應了。祝融氏鍛造天下神兵,修建一個小小的竹屋自然不在話下。不過日落之前時間卻是緊了些。
己君瀾見白珞答應,轉身就往竹林里走去。風陌邶站在一旁看著己君瀾與白珞說話,臉上分明是艷羨的神色,但卻不敢跟白珞講話。
己君瀾看著風陌邶狡黠地說道:“我學的時候你可不準偷看!”
風陌邶冷冷看著己君瀾,一言不發地走了。
己君瀾看著風陌邶的臭臉頓時生起氣來:“姜輕寒,我們走,我幫你砍竹子。”
白珞看著三個少年少女,品了一口酒。自己像他們這么大的時候是什么時候,是什么樣子,自己竟然一點也不記得了。
白珞躺在竹子上閉著雙眸,耳中卻聽著竹林里的動靜。
竹子極韌,看著纖細,實則難以砍下。若不是掌握了一定技巧,到天黑時砍下的竹子也只夠做一個竹筏的,遑論搭一間屋子。
竹林里起初一片砍竹子的雜亂之聲。漸漸地那些聲音多了一種規律的聲響。白珞勾起嘴角輕輕一笑,這幫小孩也不像是初次見時那般愚笨。
己君瀾不愧是祝融氏的女兒,很快便學會了如何快速又省力地將竹子砍下來。何況己君瀾與姜輕寒是兩人合作,很快就將兩人搭建小屋要用的竹子都砍夠了。
反觀風陌邶那邊,知曉自己不得門道但又不肯向己君瀾請教,光憑一身蠻力砍著竹子,等到日頭快要西斜的時候也沒夠修建屋子的材料。
己君瀾不僅很快掌握了砍竹子的訣竅,還在日落之前建好了小竹屋。與白珞的小竹屋一樣是個小吊腳樓,甚至比白珞的更精致,窗戶還別有用心的用較細的竹子做了蘭花的圖案。
己君瀾嬌俏地跑到白珞身旁:“神君,你看我搭的好不好?”
白珞贊道:“不錯。”
“那你可要教我那門工夫,你是怎么睡在那竹子上的?”
“好,今日晚了,明日便教你。”
“好!”己君瀾又美滋滋地去幫姜輕寒搭他的小竹屋去了。
另一邊風陌邶砍來的竹子長短不一,眼見著日頭已經落了下去,他還是沒有搭好。
己君瀾忍不住說道:“我來幫你吧。”
風陌邶累得已是一身的汗,天蠶絲織的衣衫被汗水浸濕,還染上了污泥。風陌邶賭氣似地說道:“不用!”
己君瀾恨道:“誰還想求著幫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