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冥失望地搖了搖頭:“原本我以為你為人逼迫,受人蒙騙。沒想到你早已喪心病狂。妘煙離你好好想想,天元之戰是誰替你擋下魔族一刀,差點沒了手臂?是白燃犀!你再想想你每每不開心時,是誰帶了酒來替你消愁?也是白燃犀!白燃犀五十年不見你,便下界找你,若不是擔心于你,她有怎會上你的當?落進你那可笑的圈套被你屠走靈珠?妘煙離,你不如白燃犀,以前比不上,以后也比不上!”
“住口!”妘彤凌空放出一箭,那箭羽擦著葉冥的臉頰而過。“我用不著她可憐我!她佯裝可憐我,不過是想在我面前表現她有多么驕傲,她有多么偉大,她有多么受人喜歡!她落盡我的圈套是因為她蠢,她自大!就算我不對你們下手,她也會落進風千洐的陷阱里。都是被剖去靈珠有什么區別!我還可以用刻木牽絲之術救你們一命,你們為何就如此不識時務!”
葉冥那謫仙般的身影染了血,卻也沒減絲毫氣度。葉冥淡淡一笑:“妘煙離,你從來想不明白,白燃犀之所以能受人尊崇,從來不是因為她的實力有多強,而是因為她的心智。三界之中無可替代。”
“呵,無可替代?”妘彤冷冷一笑:“我偏要替她!我偏要做著三界的尊神!從此之后哪里還會有白燃犀的名字?!連你的也不會有!”
妘彤說著話猛地沖上前去,月璃箭直直扎入葉冥的心脈。
那月璃箭扎入葉冥心脈時就好似扎入一個普通人的身體,葉冥的玄武真身竟未起到半點作用。
妘彤猙獰一笑:“葉冥,你看看你自己,弱成這樣了有什么資格說我?這世界原本就是成王敗寇!否則為何主宰這世界的不是魔族,不是妖?因為他們都曾是神族的手下敗將!”
妘彤握著月璃箭,再往葉冥胸膛壓了壓,鮮血自葉冥胸膛涌出。妘彤的火靈流之力沿著月璃箭直沖入葉冥的心臟。那朱雀真火頓時燒入葉冥的五臟六腑。
葉冥主水,妘彤主火,原本二人的靈力相克,但此時妘彤的朱雀真火卻在葉冥的五臟六腑亂竄毫無阻礙,就像燒著一張干燥的宣紙。
一旁的宗燁看著妘彤微微蹙了蹙眉頭。
就在妘彤轉動月璃箭想要從葉冥心臟中挑出一瓣水靈珠碎片來的時候。山崖上忽然傳來一聲嘶吼:“殺!”
“咻咻”幾聲,萬箭從空中直射下來。
“不自量力!那就先殺了你們!”妘彤放開月璃箭,火紅的紗衣在風中一拂。頓時整座峽谷腹地的上空都燃起火來!
那些尚還在空中未落地的箭羽似乎一根根引線,被朱雀赤焰瞬間點燃。千百只箭聚在一起就似空中燒紅的云霞一般刺眼。
那些燃燒的箭羽之間數千天將紛紛跳了下來。他們穿過那刺眼的熾焰云霞,燃燒的箭羽燒著了他們的頭發,燒破了他們臉頰的皮膚,點燃鎧甲下的戰袍。但沒有一個人發出一聲慘叫,他們口中只有震天的喊殺聲,蓋過了風雪的呼嘯。
“轟”一條火龍與紅蓮殘月刀的金光同時襲向那些天將。那些天將就像一只只飛蛾撲在火中,被火焰燃燼了翅膀落在地上徒勞掙扎,但死去天將之后又有尚還活著的天將前仆后繼地撲了上來。
即便是天元之戰也未曾如此慘烈。
峽谷腹地,漫天飄著雪花,但卻再也看不見雪。因為死去的天將重重疊疊將雪地盡數鋪滿。峽谷腹地之中放眼望去都是天將帶血的戰袍和看不清顏色的鎧甲。
吾等不屈,雖死猶榮。
“鐺”地一聲,腹地的上空傳來一聲鐘聲,金色的巨輪頓時在空中現行。那金色的巨輪自空中壓下,似乎要將這里所有的人或物盡數碾碎!
帶著經文的巨輪旋轉,隱隱約約露出里面的七座圣樓!
宗燁向妘彤伸出手去:“把星君靈珠給我。”
妘彤驀地皺眉道:“你說什么?”
宗燁咬牙道:“更改時序對你來說沒用,但對我來說有用。你先將星君靈珠給我再去取水靈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