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荼譏諷一笑,鉗著白珞幾個起落便出了謁云殿,只給郁壘留下一句話來:“三日之后,信都等你。”
郁壘額頭青筋暴起。三天,神荼給了他三天可白珞哪里等得到?!
這三天若沒有自己的血和靈力護著只怕白珞撐不住!
郁壘轉身往凌云峰走去。
謝青云在外院看見郁壘趕緊問道:“郁公子,我還在想你去哪了呢,怎么沒有看到尊夫人?”
謝青云話還沒說完只見郁壘黑著一張臉徑直往內院走去,對自己的話充耳不聞。
郁壘走進院中,在他們住的臥房的一堵墻上取下一塊松動的磚頭,又從里面取出了裝著金靈珠的錦盒。到處都有可能遇見妘彤的眼線,這樣重要的東西他不敢隨時帶在身上。
只要白珞能活著,自己就算當一個沒靈力的廢人又有什么關系?!
他只要白珞活著!
郁壘大步走出門去,忽然腳下一硌。他低下頭去,他正好踩在一片白珞摔碎的酒壺碎瓷片上。郁壘怔愣地看著那碎片。
白珞說:“你當知道我的身份。”
他說:“你若想回昆侖我便送你回去。”
他曾答應過她要送她回昆侖。
他是魔,她是神,白珞甘心這樣被他綁在身邊嗎?
他的生命不熄,但希望卻早就滅了。難道要白珞也這樣隨他一同活在絕望之中?活在那人吃人的地獄,活在那永遠見不到光明的黑暗之中?
他怎么能夠這么自私?
他怎么能夠為白珞做這樣的決定?
郁壘站在臺階之上,最后一抹粉色的云霞緩緩沒入黑暗之中。屋里的燭光漸明,照亮了桌上那一卷殘破的竹簡。
謝青云自外院走了進來不安地問道:“郁公子,是不是與夫人鬧了什么不愉快啊?這天都黑了,你快去將她找回來吧。這里人生地不熟的,夫人莫不是迷路了?”
郁壘輕輕一笑:“不是她迷路了,是我迷路了,我這就把他找回來。”
“嗯?”謝青云有些奇怪地看著郁壘。郁壘這話繞得他有些頭暈。
只見郁壘抬頭看著謝青云:“抱歉。”
“嗯???”謝青云還未反應過來就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郁壘脫去謝青云的外袍披在自己身上拿著半闕《刻木牽絲》殘卷往姜輕寒的院子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