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白珞捏了一個風字訣,厲風頓時席卷了整座圣樓。白珞衣袍翻飛,金靈流自她月白衣擺之下席卷而上。
裹挾著金靈流的厲風似燎原星火,將圣樓付之一炬。
白珞自半空緩緩落下,落在那一地骸骨之上。
白珞看向四周,葉冥、己伯毅、陸言歌、謝謹言與元玉竹等人都已站在原地。
眾人看向宗燁所在的那一座半沒入于地的圣樓神色一凜:“是這一座?”
謝謹言捏著手中的星君靈珠抬腳就要往那圣樓里走。白珞卻伸出一臂,擋住了謝謹言的去路:“你別去。”
謝謹言怔愕地看著白珞:“為何?”
葉冥輕輕蹙眉看著白珞:“你剛才在圣樓里看到了什么?”
白珞:“做了一個選擇。”
葉冥輕輕一笑:“我也做了一個選擇。我選擇要與天辯一辯是非黑白。”
白珞眸色微動。
白珞又看向謝謹言。
謝謹言:“我選擇朋友。”
元玉竹與燕朱相視一笑:“亦是。”
陸言歌對白珞拱手道:“我們是一介凡人,區區百歲壽數能成如此大事,當不悔。”
白珞藏在袖中的手微微顫抖,身體里似有血液在沸騰翻涌:“好,我們就去與天爭一爭。”
己伯毅皺眉看著眾人,躊躇半晌勸慰道:“監武神君,若此舉當真引起三界動蕩,你讓昆侖如何自處?”
白珞冷聲道:“祝融帝君,凡人都明白的道理,你卻想不明白。何以為神?混沌初期神與魔原本并無不同。可魔濫殺,神慈悲,故而神可居昆侖掌管萬物,魔只能活在沼澤之地茍且而活。時移世易,魔不再濫殺,神卻忘了本分,你還問昆侖當如何自處?”
己伯毅嚅囁半晌:“可我……可我看到……”
己伯毅重重地嘆了一聲:“我是個粗人,不像風千洐、姜濂道那般能言善辯。我就直說了吧。我看見昆侖被魔族分去一半,凌霄殿都被分去一半!我來解決魔族之危,是為了魔族不再侵犯人界,不會再有第二個天元之戰,可不是將昆侖拱手讓出去!”
白珞點點頭:“祝融帝君,人各有志,我自不能勉強你,但你也不能阻止我。”
己伯毅手足無措地看著白珞。無論是白珞、葉冥還是陸言歌、謝謹言、元玉竹、燕朱,他們的神色都沒有一絲動搖。
己伯毅緊握成拳的手背上青筋暴起,半晌己伯毅將星君靈珠拿出放在白珞手里:“監武神君我們就此別過。”
白珞接過星君靈珠淡道:“祝融帝君,日后我們若在戰場上相見,不必留情。”
己伯毅頓了頓還是轉過身走出了天印。
白珞與剩下的人各持了一枚星君靈珠轉身看著那半沒入地的圣樓淡道:“我們走吧。”
話音剛落,眾人腳下的骨骸竟然動了起來。眾人停住腳步,那些骨骸緩緩聚攏,那些早已辨不出顏色的骨骼忽然之間聚攏,化作一具具巨大的、站立的枯骨。那些骸骨大如山峰,重重疊疊的擋在眾人與圣樓之間。那些骷髏一抬手便能碰到那懸于空中的巨斧。在他們腳下眾人只有如同螞蟻般的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