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地一聲,石年自房頂落了下來。
石年看了那小僧一眼,那小僧頓時低下了頭。石年看著白珞問道:“你知道沈黎一族?”
石年原本背對著白珞,與白珞說話時,她的身子仍舊背對著白珞,但脖頸卻轉了個方向。她的嘴角也像那小僧似的往耳際裂開。
白珞蹙眉看著石年。畢竟是張故人臉,現在被扭曲成這樣,很難才可以忍住不出手一巴掌把那轉過來的臉抽正了。
白珞尚未說話,姜九疑已經醒了過來。他看著石年那模樣雖然心中有些害怕但更多的卻是羞惱。他怒吼一聲提劍就向石年砍去:“哪來的妖怪!”
姜九疑出手迅速,石年尚未躲開就被他砍去了一只手臂去。
石年回頭看著姜九疑,嘴咧得更大了:“吃了你,也能增加修為!”說罷只見石年被削去的胳膊迅速長了起來。她行動迅速比姜九疑的劍更快。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撲到了姜九疑的面前。
石年那雙眼睛被黑色的瞳孔占滿,不剩一絲眼白,她裂開的嘴角長了開來,嘴巴大到可以生吞了姜九疑。黑漆漆的嘴洞里泛著腥味,舌頭如蛇信子一般伸出向姜九疑的臉上舔去。
石年的舌頭剛剛觸到姜九疑,忽然她的脖頸一緊,整個人向后凌空飛了出去。隨著一道金光,石年在空中劃出一道拋物線“嗒”地摔在了對側墻上。
石年并沒有撞在墻上,而是像一只四腳蛇一樣黏在了墻上。她頭朝下,雙手雙腳黏在墻上。她惱怒地看著白珞,漆黑的眼眸之中露出些貪婪的神色。
石年被白珞摔在墻上,她身上的衣服也滑落了下來,露出了她脖頸后的印記。白珞看清那印記頓時皺眉道:“澤神?”
石年原本正欲襲向白珞,聽見“澤神”二字頓時面露驚慌,轉身向屋頂的黑暗中隱去。
那小僧也隨著石年爬向屋頂。
白珞還未出手,只見郁壘黑衣一閃順著石年逃竄的方向緊追而去。聽得梁柱上傳來幾聲沉悶的聲響,郁壘翻身從梁柱上一躍而下。
不知郁壘是看到了什么,他原本就冷峻的容貌又冷了幾分。他手臂一振殺意驟現,煞氣頓時繞在繁復的西域紋樣之上。
“什么東西?”白珞蹙眉問道。那屋頂之上她看不清,但直覺告訴她那上面不是什么好東西。
郁壘一聽見白珞的話語,頓時將煞氣收了起來,冷著臉一言不發。
白珞哪有這耐性跟個啞巴計較?她當即出手,金靈流頓時把整個大殿照亮,同時被照亮的還有那漆黑的屋頂,
那屋頂上擠著密密麻麻的四腳蛇,一條一條的四腳蛇盤在一起竟覆滿了整個大殿的屋頂。那密密麻麻的一片光是看一眼就讓人頭皮發麻。金靈流沖破黑暗,那些四腳蛇便擁擠著從屋頂的縫隙逃向了后院。
“孽障!”白珞一揮手頓時將后院兩扇鏤空的木門推了開來。
轟隆一聲,兩扇雕花的門與屋頂一同被掀翻了去。那后院之中賀蘭重華半浮在空中,那模樣好似溺水的人漂浮在水中一樣。
他的四周密密麻麻爬滿了四腳蛇,唯有眼鼻還露在外面。
他脖頸上帶的西域花巾被拉扯了下來,露出脖頸上赤紅的北陰火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