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蔓之外葉冥傳音而來:“白燃犀,出了什么事?”
白珞淡道:“我沒事,只是這嬰孩非神,非魔,非妖。”
葉冥:“那該如何是好?我進來助你。”
白珞冷道:“不用,管他是什么先碎了再說。”
葉冥急道:“白燃犀,不可如此莽撞!”
白珞哪管葉冥說什么,金靈流已全然聚于虎魄之上。她揚起虎魄對準知瓊的腹部一劈而下。那金光如數柄在風中回旋的利刃,將目力所及之所有東西一應碎去。
知瓊一聲尖叫,周身纏繞的藤蔓一條條斷去。那金光晃得人睜不開眼。與藤蔓一同碎去的還有那些在藤蔓中掙扎的心臟和匍匐在郁壘腳下的厲鬼。
知瓊的慘叫戛然而止,厲鬼的呼號也在風中散去。那陣中似一瞬間被金靈流吞噬,隔著金靈流隱約可見那遍地而生的參天大樹和大樹之間的殘垣斷壁。
白珞一雙羽玉眉微蹙,直覺告訴她這一切太簡單了。那些藤蔓原本韌極極難毀去。就連知瓊也是,斷了頭顱也可再生。白珞這一擊雖然用盡了全力,但仍然顯得太過于簡單了。
是以當那金靈流之中一個黑影驀然出現的時候,白珞迅速的躲開了。但那黑影卻好似快過白珞,白珞竟然沒能逃開。那黑影向著白珞伸出手去,在白珞胸膛留下一條寸于深的大口子,長度自脖頸直到白珞的腋下。
“孽障!”白珞顧不得鮮血浸透中衣,虎魄頓時像那黑影劈了過去。那黑影竟然不然不避,在白珞面前停了下來。
白珞這才看清,那黑影模樣好生奇怪。那黑影像是個五六歲的娃娃,但卻脖頸極細,眼睛突出,身上生滿了斑紋。看那模樣,竟像是上古時代,伏羲大帝、祝融大帝、神農大帝與女媧共同絞殺的邪神莽骨神!
那莽骨神在白珞身前停下,看著白珞并不躲閃。虎魄竟似劈入了一團影子,那莽骨神竟是半點都沒有受傷!金靈流與虎魄對那莽骨神來說竟是半點用都沒有!
白珞驚駭地看著那莽骨神,只見那莽骨神對著白珞裂開嘴巴笑了。
葉冥離得近,見到此景也是驚駭。水靈流對著那莽骨神席卷而去,莽骨神也不避閃,一伸手竟然將水靈流接了去。
莽骨神咧嘴一笑,再次像白珞伸出手一掌劈了過去。白珞還未閃避,郁壘自白珞身后欺身而上。他沒用一點煞氣,用手卡住莽骨神的脖頸將他一下子壓在了地上。
莽骨神尖叫一聲,尖利的指甲劃過郁壘的手臂。郁壘手臂被莽骨神劃了數道鮮血直流。可他不僅不松手,手掌反而更加用力,要生生把莽骨神的脖頸捏斷了去。
莽骨神掙扎了一瞬,忽然郁壘掌心一空,莽骨神化作一團陰影逃了開去。
葉冥心中驚駭:“白燃犀,這是莽骨神嗎?我們該當如何?”
白珞蹙眉點了點頭。白珞對于絞殺莽骨神的一戰還有些記憶。那時四方神還未化出人形,還只是四圣獸。這莽骨神與他們一樣與天地共生,但四方神是凝結天地精華而生,但他卻是凝結天地煞氣與戾氣。此時的莽骨神還是個孩童模樣,其力量也極弱,只是不受靈力神力傷害。但已足夠讓人忌憚。
莽骨神現世,天降災害。如今那莽骨神化作一道影子逃了,倒是不知道當去何處找。
白珞咬牙道:“只怕今日是追不成了。”
他們結的陣法雖然消失,但薛惑引木靈生長出的參天大樹卻還在。兗州原本的小院人家如今在樹林間成了一片廢墟。廢墟之中倒著玄晁與知瓊。
白珞回頭掃視一圈,兗州百姓看向他們的目光面露懼色。被白珞目光掃到的百姓更是因為懼怕而跌坐在地,不斷向角落爬去。
白珞身形一晃,眼前漸漸模糊,她撥開人群跌跌撞撞向城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