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玉寶熟練地在密林較暗的地方挖了一個坑,又撿了些柴來。他將柴火放在地上堆在一起:“勞煩圣尊幫忙生個火。”
郁壘看著那堆柴沒動。
陸玉寶:“……您老人家不會生火?”
郁壘冷冷抬起頭掃了一樣,對陸玉寶口中“老人家”三個字,不怎么滿意。他滿身塵土染了泥,也絲毫沒有遮掩去他清雋的氣質。他冷冷吐出兩個字:“不會。”
陸玉寶搖搖頭,又從筐子拎了只雞出來:“拔毛會嗎?”
郁壘:“……不會。”
陸玉寶點點頭,評價道:“您老人家算是白活了。”
郁壘:“……”
陸玉寶拎著雞走到那密林挖的坑中,極為熟練地殺雞拔毛一氣呵成。
半盞茶之后,郁壘皺眉看著陸玉寶同時烤著的十只雞:“這么多?”
“多?”陸玉寶瞪了郁壘一眼:“就這還不夠她塞牙縫呢。那邊那一筐子也就夠她今天一天的。”
郁壘:“……”
陸玉寶:“待會兒啊,煩請你老人家去山里多獵些野雞來。看她這傷估計還得要個兩三天,這山上的雞算是倒霉了。”
郁壘冷道:“我有名字……”
陸玉寶仿佛沒聽見一般繼續說道:“也就薛恨晚那廝腦子里沒東西,成天就只知道風花雪月的。我就知道你搞不定白燃犀。”
郁壘冷道:“……我叫郁壘。”
陸玉寶頓了頓,停下了手里轉著的烤雞:“我不管你是叫郁壘也好,宗燁也好。你若是對白燃犀無心就別來找她。但你若是有心,也別躲著她。”
郁壘蹙眉看著陸玉寶。
陸玉寶繼續說道:“你知道為什么白燃犀不肯回昆侖,不肯再做監武神君么?這風千洐、姜濂道做的那些事的確挺讓人生氣的。但最令白燃犀傷心的還是宗燁獻祭天印。”
郁壘眼眸沉了沉:“我不是宗燁。”
陸玉寶恍若未聞郁壘的話:“你知道更讓白燃犀傷心的是什么嗎?”
郁壘沉默地看著陸玉寶。陸玉寶嘆口氣接著說道:“若宗燁沒有因自己魔族身份看低了自己,沒有一意孤行,而是愿意與白燃犀坦白,愿意與白燃犀一起。未必就會走到獻祭這一步。不過這話再說也沒有意義。更改時序,救贖魔族,有沒有別的辦法得試了才知道。不過現在已經沒有了再去探究的意義。而作為白燃犀來講,為師不被自己徒弟信任,為神尊卻保護不了自己的人。她不難過才怪呢。”
郁壘沉沉地看著白珞,心中似有一處被牽扯著生疼。
陸玉寶嘆道:“所以啊,煩您老人家別再躲她,別再瞞她。若要躲要瞞那便走得遠遠的,看不見的才好。”
郁壘低下頭,聽陸玉寶的意思,自己也讓白珞難過了吧?
但白珞心里念的人是宗燁啊!而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