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么要放回去?”姜九疑怒道:“這神像就是讓人供奉的,自然該擺在最顯眼的位置讓人日日供奉參拜!”
“我呸!”那莽漢重重啐了一口:“那監武神君算什么東西?若不是那丑八怪,人界能被魔族侵擾?聽說那丑八怪屠殺了兗州百姓,燒了歷城,還屠了一個山中的村子。匪類都有道義,那丑八怪卻沒有!只因他要從兗州過,從歷城過,他便殺人!這是什么道理?”
“你是聽誰說的?”白珞緩步走了進來。她雖不在意那勞什子神像,但這二百五口中一口一個丑八怪著實聽得人頭疼!
那莽漢打量了白珞一下怒道:“這中原各處都傳遍了,那還能有假?”
姜九疑惡狠狠地看著那莽漢,氣得牙關緊咬,他從牙縫中吐出幾個字來:“爾等宵小,不敬神明。”
姜九疑語氣慎重,竟讓那莽漢心中一驚。那莽漢比姜九疑高出一頭,被這半大孩子駭住面子更是掛不住,他將聲音拔高了三度惡狠狠地說道:“喲呵!你這毛頭小子待怎地!”
姜九疑認真道:“管教管教你。”
那莽漢樂了:“就憑你?”他將大刀“哐啷”一聲砸在地上:“呵,這中原能管得住老子的還沒生出來!什么宗主,尊主都管不了我,你一個毛頭小子能拿老子咋地?”
姜九疑手掌微微顫抖著,當真動了殺意。
“九疑。”白珞冷冷出聲。
姜九疑回頭看著白珞收起了眼中的狠戾。
白珞淡道:“飯菜該涼了。走吧。”
姜九疑還想好好教訓下那莽夫,白珞卻不給他機會,已經向著客棧的房間走去。姜九疑知道若是此時他執意要動手,白珞讓自己在那莽夫面前摔個跟頭算是輕的。
他只能跟著白珞向廂房走去。但走回屋里,姜九疑越想越氣。他陰晴不定地看著白珞,胸口一起一伏,一臉不可置信地問道:“難道你真的一點也不在意?”
白珞不解道:“為何需要在意?”
若是被人搶去幾錠銀子她可能還要心疼一下,但這砸的神像又不是她自己買的,如何會心疼?
姜九疑似乎像是聽見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臉上的神情又是驚駭又是嘲諷,隨后竟然一推門跑了出去。
郁壘低聲道:“你下了昆侖后一直在蜀中不出,不清楚中原情形。在魔族結界打開之后,伏羲、神農的神廟便被人砸毀了去。就連有些祝融神廟都沒能幸免。”郁壘給白珞斟了一杯酒意味深長地說道:“昆侖并不是密不透風的鐵桶。”
自打人界盛行修仙以來,昆侖神族的威望便日漸衰弱。百姓們燒香供奉更多的只是像節日應個景而已。
白珞飲了一杯酒淡道:“那孩子還太小了。還看不透這些。神原本就不應該是昆侖的虛職,若要得人敬仰,也要自己值得。”
“不談他了。”白珞放下酒杯:“我們說說你。”
“說說我?”郁壘挑了挑眉。
白珞認真地問道:“這一路上你有事瞞著我,是什么?那日在霧靈山上你可來得晚了些。”
“果然瞞不過你。”郁壘仔細聽了聽門外的動靜,確定只有他與白珞二人在此之后才緩緩說道:“那日你去救陸玉寶,我將霧靈山都搜了一遍。我沒有發現其他人的足跡。”
白珞眉心一擰,自然知道郁壘這“其他人”指的是什么。
霧靈山上有白珞、趙猙等許多人,腳步雖然雜但也數得清楚。郁壘指的其他人,自然是指無天神尊。是趙猙在說謊,還是無天神尊就在我們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