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孤蓬有些詫異地看著白珞:“白姑娘你……”
他話還未說完,便聽見廂房中傳來一身尖叫:“二哥!”
白珞與蕭孤蓬對視一眼就往廂房走去。郁壘與趙猙也自二層走了出來。趙猙正想下樓看著究竟,就被郁壘攔了下來:“我們就在這里。這點小事交給白燃犀就好。”
白珞與蕭孤蓬走向廂房,只見那廂房中邢老二沒了影子,只剩下一層皮。
國字臉的邢老大和棗核臉的邢老三都呆立在屋門前。那屋子的地上軟塌塌的一張人皮,赫然就是邢老二的模樣。
“老二!”
“二哥!”
邢老大和邢老三同時喊道。就好似多喊兩聲就能讓邢老二那張皮子站起來似的。
“黑風神!”小虎驚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是黑風神!”
白珞在腦海中搜索了一下,確定自己手底下沒有哪個孽障敢打著風神的名頭。白珞回頭看著小虎疑惑道:“那是個什么東西?”
話音一出,小虎趕緊向著西方“咚咚”地磕了兩個響頭:“這位姑娘可不能這樣說話,要遭報應的!這黑風是關外來的。是老天爺發怒了,黑風神挑了祭品走。”
白珞耐心地向小虎解釋道:“這世上沒有哪個神姓黑,也沒有什么掌管黑風的神。另外要挑祭品也不挑這么丑的。”
郁壘站在二層,聽見白珞這話,忍俊不禁地笑了笑。屋里趙猙驚恐地看著郁壘,這萬年冰凍臉的圣尊居然還會笑的?
郁壘余光瞥見趙猙看著他,趕緊收起了笑容。
白珞這話落在郁壘、蕭孤蓬耳朵里覺得好笑,但小虎駭得眼睛都瞪圓了,只覺得自己脖頸都涼了,頭上似懸了一柄刀斧。
小虎忙慌慌地說道:“這位客官慎言,慎言。”
那邢老三赤紅著眼睛撲了過來,原想將一把拽住白珞的衣領將她提起來的。卻不想邢老三撲到近前,也沒看見白珞動,白珞就移了位置,他自己摔得好不狼狽。
白珞盯著邢老三臟污的衣袖,眼中的嫌棄絲毫不加掩飾。
邢老三這一摔,似是把自己摔清醒了。他驀地站了起來:“什么獻祭?老子從來不信這個,邢老二是被人害了。”邢老三狀似瘋癲地看著面前的幾人,手指挨個指向白珞、姜九疑、蕭孤蓬與小虎:“是你們,是你們中的一個害了邢老二。”
邢老三一把將姜九疑拎了起來。姜九疑雙手放在自己的包袱上,一時不防竟然真被邢老三給拎了起來。邢老三怒瞪著姜九疑,說話時唾沫都噴到了姜九疑的臉上:“是你?是你殺了邢老二!”
邢老三拽著姜九疑一晃,晃得他的粗布包里的東西都落了出來。姜九疑的包袱亂得很,從里面掉出幾張黃紙來。一個木偶娃娃也從他的包袱中露出頭來。
姜九疑把黃紙撿起來裝進兜里,把粗布包關上一把甩開邢老三:“你發什么瘋?”
姜九疑雖然看上去只是個半大孩子,但也是活了幾百歲的神族。姜九疑這時動了真怒,一掌將邢老三推得飛了出去,“哐當”一聲砸在廂房的墻上。
邢老三忍著痛站起來,指著姜九疑罵道:“今天早上就是你與邢老二吵架的,你還說要給邢老二一個教訓,不是你是誰?”
姜九疑到底是少年,被人冤枉氣得眼眶都紅了。
邢老三不依不饒道:“今早上你和邢老二吵完架你就出去了。邢老二也獨自回了房。一定是你中途折回來殺了邢老二!你若不是一直在客棧附近,怎么會黑風一來這么快就回來了!”
邢老三越來越確定姜九疑就是殺人兇手:“對,只有你了,除了你其他人都在客棧里。不對,還有你!”邢老三指著蕭孤蓬說道:“你也是后面來的。但你與邢老二沒有過節啊!”
邢老三似乎魔障了似的,又轉回頭來盯著姜九疑:“對,就是你,只有你!”
姜九疑氣得胸口一起一伏,他被人冤枉卻有辯駁不得。周圍的人只要是看著他的,都好似相信了邢老三的話。那些眼神中帶著猜忌、帶著疏離、帶著嘲諷,他眼中漸漸有了殺意。
“不是他。”白珞淡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