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九疑臉上閃過一絲嫌惡之色從姜輕寒手中掙脫了出來,將自己被揉亂的頭發理了理:“你怎么來了?”
姜輕寒若無其事地說道:“也無甚事做,想著來看看你和監武神君。”
姜九疑到底已經成年了,不是小孩子了。姜輕寒知道姜九疑的自尊心極重,若是讓他知道是白珞叫自己來給陸玉寶看病的。他免不了要多心,生一番氣。
姜輕寒問道:“陸老板呢?聽說他病了。”
姜九疑指了指二樓的客房。姜輕寒順著他指的方向走了上去。
姜輕寒行醫數百年,頭一次覺得病人便是他的再生父母。見到了陸玉寶,方才山崖邊發生的事情總算可以揭過了。以至于姜輕寒看見陸玉寶直想與他抱頭痛哭一番。但是當他看清陸玉寶的時候姜輕寒的臉色驀地沉了下來。
陸玉寶仍舊泡在那一桶混了郁壘鮮血的浴桶中,他的衣衫上都染上了淡淡的血色。
姜輕寒伸手探在陸玉寶的手腕上,他用靈力在陸玉寶的經脈中搜尋。原本神族應有靈力,就算不抗拒姜輕寒的靈流也不該半分靈力都沒有。但陸玉寶渾身上下的脈門盡數打開,姜輕寒的靈流在里穿梭如入無人之境。
若不是陸玉寶靈珠仍在,姜輕寒便要以為他的靈珠早被碎去了。現在的陸玉寶竟像是被人卸去了一身靈力,與普通人族一般。
姜輕寒繼續探向陸玉寶的靈核。忽然一股大力襲向姜輕寒。這股巨力并沒有推開姜輕寒,相反竟然將姜輕寒的靈流卷了進去。陸玉寶的靈核正在吞噬著姜輕寒的靈力!
姜輕寒瞳孔驟縮,此時要收回手已然來不及,他的手就好似黏在了陸玉寶的手腕之上,竟然無法動彈!
姜輕寒頓感四肢百骸一陣劇痛,靈力源源不斷自他的指尖流向陸玉寶的脈搏。姜輕寒的頭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出了角來,似牛非牛似鹿非鹿的角上一瞬間就開遍了繁花。
薛惑見狀,伸出手要挑開姜輕寒黏在陸玉寶手腕的手指。可他才剛剛觸及姜輕寒的手腕,自己的靈力也被吸了去。
薛惑皺眉道:“這是什么邪術功法?”
白珞正欲上前卻被郁壘攔住。郁壘咬破指尖按在陸玉寶的肩頭,他用流著血的指尖沿著陸玉寶的手臂滑至姜輕寒的指尖輕輕一挑。姜輕寒頓感那股吸力一下子撤了去,他脫力似地跌坐在地上。
郁壘皺眉道:“他似乎并不喜歡煞氣,我只能用煞氣阻斷。”
白珞伸出手扣在姜輕寒的腕間將靈力渡入他體內。姜輕寒笑了笑:“監武神君不必擔心,我無妨。神農氏的靈力只能自己恢復,不用白費力氣了。”
白珞問道:“剛才究竟怎么回事?”
姜輕寒皺眉道:“我沒猜錯的話,陸玉寶體內寄生了另一個極其厲害的元神。這元神喜時神族靈力。”
白珞心中一凜,一個不祥的預感在心里慢慢冒了出來:“是莽骨神?”
姜輕寒頂著一頭巨大的花冠,說話時氣力也有些不濟:“我探不出究竟是什么元神在他體內,但是試一試便知。”
白珞問道:“如何試?”
姜輕寒從地上站了起來,忍住一陣頭暈目眩:“記得在歷城時,莽骨神曾吞噬了隱神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