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南霜看著郁壘道:“魔尊,你是想要再發動一次天元之戰?”
郁壘看著白珞身下的困魔陣心痛如絞。他陰鷙地看著姜南霜說道:“也無不可。”
姜南霜道:“原本你龜縮在魔界,本尊還打算先饒過你一命,可你自己送上門來了,就休怪我不客氣。”
郁壘道:“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郁壘抬起手,鬼將整齊劃一地舉起了刀斧。這一聲令下,哪怕是頭破血流他都要踏平昆侖,為白珞出了這一口惡氣。
姜南霜衣袖一揮,困魔陣頓時燃起大火,將白珞圍在了烈火之中。姜南霜道:“郁壘,我勸你不要輕舉妄動。這困魔陣你可闖不過去!”
郁壘倒吸一口涼氣,白珞墮入魔族,姜南霜的一劍取不了白珞的性命。這烈火焚身之痛,白珞會一分不少地嘗到。
果然,原本低垂著頭的白珞,微微蹙了蹙眉頭。她盡力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不那么難看,不難么痛苦。她抬起頭對著郁壘微微搖了搖頭。
郁壘心中一顫,那抬起的手始終沒有揮下去。郁壘心中苦笑。不管昆侖的人如何對她,她始終還是沒有辦法看著昆侖生靈涂炭。
說什么殺伐果斷、鎮守三界,她用來鎮守三界的一直就是那一顆真心而已。可是她無論被誰誤解,被何人背叛,她都還是要把真心捧出來。
郁壘握緊的拳頭在袖中顫抖,他許多次地想問白珞,這樣到底值不值?
可白珞從來都沒計較過。
他只能站在她身前,讓她任性而為。
郁壘放下了手看著姜南霜道:“你想要怎樣?”
姜南霜忽然大笑:“郁壘你早這么審時度勢該多好?”姜南霜面色一變道:“我要你跪下。”
郁壘:“什么?”
姜南霜:“我要你跪下,向本尊稱臣。本尊自會留下你的性命,以后你魔族便為天族的奴隸。”
郁壘咬牙道:“你休想!”
姜南霜笑道:“那可就怪不得我無情了。”
姜南霜哪里是要郁壘稱臣為奴,她只不過想要在滅族之前給足自己借口而已。
郁壘恨道:“姜南霜你可要想好了。以你昆侖的兵力未必能贏我魔界。”
姜南霜拿出短笛笑道:“可我們還有監武神君啊!”
說罷姜南霜吹響短笛,元神被撕碎的痛楚讓白珞不可抑制地叫了起來。姜南霜面露得意之色,白珞身上漸漸被黑色的怨氣纏繞,右眼也逐漸被黑霧所取代。
白珞嘶吼一聲道:“薛恨晚!”
薛惑頓時抬起頭來,他粉色的衣衫被雷電纏繞,五指間也閃著電光。一道天雷頓時從空中劈了下來!
誅仙臺的天雷之劫砸在白珞身上,也將擊中了白珞身后的莽骨神!白珞身下的困魔陣頓時碎去,綁在她身上的鐵鏈也應聲斷裂!
姜南霜怔愕地看著白珞,手中的短笛霎時間碎成齏粉。白珞身后的莽骨神被天雷一擊從白珞的元神中分離了出來。
白珞竟是早就打算好要在誅仙臺上分離莽骨神的元神!
白珞沒有半分猶豫地轉身,一手卡住莽骨神的脖頸,推著莽骨神雙雙跳下了誅仙臺!
“白燃犀!”郁壘心中一空,想也不想跟著白珞縱身一躍,也跳下了誅仙臺去。
遠遠的賀蘭重華和陸玉寶看見郁壘與白珞落下誅仙臺,心中一急策馬向前沖了過去。一瞬間天將與鬼將短兵相接。
帝鴻鐘如戰鼓般響起。
姜南霜來不及思考白珞究竟是要做什么,只能先領兵迎戰。
誅仙臺上,燕朱掙脫鐵索,縱身跳了下去。
那誅仙臺下煞氣如刀斧一般,從人的皮膚上削去。莽骨神伴著一聲嘶吼落入了萬丈深淵。
混沌之中郁壘奮力的伸出手去,白珞在混沌之中失去了意識,但頸邊的北陰火煞還在發著光。二人墜落深淵,郁壘無論如何再努力,始終都離白珞有一臂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