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燃犀!!”郁壘絕望地喊道。
忽然白珞身后一道金光閃現,宗燁的元神將白珞護在懷中。他一臂攬住白珞,一臂揮出紅蓮殘月刀。紅蓮殘月刀劃過的一側的巖石,生生減緩了白珞下落的趨勢。
郁壘一把將白珞摟進懷里。
宗燁抬起頭冷冷看著郁壘:“你到底護不護得住?”
郁壘:“……”
宗燁話說完又一瞬間不見了蹤影。
郁壘抱著白珞手臂死死地握住巖石邊緣。誅仙臺之下,半點法術也用不來。郁壘艱難地支撐著二人的重量,掌心被尖利的巖石割破流出了鮮血。
就在郁壘支撐不住就要松開手的時候,朱厭獸一躍而下,輕輕松松將郁壘和白珞拎了起來,落在一處峭壁之上。
郁壘這才看清誅仙臺下的樣貌。除了那深不見底滿是煞氣的深淵之外,兩側竟都是懸崖峭壁,他們落腳的這一側是與龍脊峰相連的峭壁。
懸崖下的風幾乎將人吹得站立不穩。
白珞輕輕咳了一聲,幽幽轉醒,一抬眼便對上了郁壘又是擔憂又是心疼的雙眸。白珞輕輕一笑:“別擔心,死不了。”
郁壘回過味兒來:“你是故意上誅仙臺讓天雷分離莽骨神原型,又跳下誅仙臺的?”
白珞輕輕咳出一口血來:“我要尋天外天,從這里可以最快登上龍脊峰頂。”
郁壘心里頓時又有些不是滋味,這一切的計劃自己竟然絲毫都不知道。除此之外,方才若不是有宗燁元神相護,白珞此時已經在這誅仙臺的天塹下尸骨無存了。
郁壘蹙眉道:“太危險了。方才若不是燕朱拽住我們,可能此時我們已經尸骨無存了。”
白珞道:“總要賭一把。”
郁壘眉頭蹙得更緊了:“你在賭上性命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
白珞也沒想到郁壘竟然會來得這樣快。魔界在天元之戰的五千年里歷經內亂,加之生存幻境惡劣,可用之兵并不多,與昆侖兵力相較更是懸殊。郁壘不得不用禁術復活上古神將為己所用。但此法危險,稍不慎走火入魔都是輕的。郁壘只能在姜南霜的注意力都放在白珞身上時施術。
想到郁壘與自己一同跳下誅仙臺,白珞心里也是后怕。此時郁壘眉頭緊蹙,眼中除了擔憂之外還有幾分慍怒,也讓白珞有幾分愧疚。
白珞抬了抬身子,在郁壘唇角輕輕一啄:“這樣賠罪可以嗎?”
郁壘一愣,雖然面上仍然繃著,但嘴角卻還是忍不住揚了起來:“不夠。”
白珞道:“你還想怎樣?”
郁壘俯在白珞耳旁輕聲道:“以后你便知道了。”
“咳咳。二位,走不走?”
郁壘一抬起頭,見郁壘與葉冥正看著他們。兩個人好似懸在半空。確切的說葉冥是懸在辦空,但薛惑卻是趴在半空的。
薛惑戳了戳葉冥:“單身的王八你看瞎了?堵著路干什么呢?”
郁壘這才看清楚,薛惑身下是一條又粗又長的鎖鏈。那鎖鏈一頭拽在朱厭獸手中。想必另一頭定是在誅仙臺上了。這些鎖鏈都是方才誅仙臺上捆住他們的鎖鏈,也算是就地取材了。
郁壘忍不住心里好笑。誅仙臺的煞氣會壓制法術,但朱厭獸本來就不是用法術的。這方法雖然簡單,卻有效。這樣簡單粗暴的方法,估計也就是白珞能想到的了。
白珞看見薛惑與葉冥心中一松,再聽薛惑那一張嘴還是一如既往的不正經,頓時低低笑了起來。白珞一笑那被姜南霜扎了一劍的胸膛又痛了起來。
她捂著胸口,笑出了淚來。
這么瘋的計劃,還有人陪著她,還不止一人。
薛惑趴在峭壁之上:“白燃犀,你待在那不難受是不是?我先上去了啊。誅仙臺那頭只有姜輕寒一個人守著,我怕他守不了多久了。”
“好。”白珞撐著胸口站了起來。郁壘將白珞一只胳膊掛在自己脖頸上:“我扶你上去。”
朱厭獸一躍而上,眾人緊跟其后奔向龍脊峰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