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蘭將白珞扶到稍遠一些的地方,有死侍靠近他就提劍和對方纏斗,但更多的是警惕地觀察著四周的局勢,等宗燁自死侍中脫身而出,護在白珞身邊后,阿蘭就投身了戰斗,護著郁壘。
郁壘現在的情況其實也不太樂觀,身上受了多處傷,那群死侍似乎都認定要先將他除去,所以他承受的攻擊要多些。
他握劍的手正流著血,血跡順著劍柄緩緩流下,滑到劍刃上,最后滴落在地上。周身的死侍又開始了攻擊,郁壘強撐著舉起手臂,擋下那一擊,他的手臂被震得發麻,盡管知道他們之間的差異過于懸殊,但還是不免震驚。
他們身上負了傷,力氣在逐漸流失,可對面的死侍不管身上受了多重的傷,還是和剛開始戰斗一樣,渾身上下都是力氣。
三皇子見郁壘快要撐不住了,在一旁笑道:“郁王,雖說你把握了我的心理,但如今還不是一樣,性命堪憂。”
“那又怎樣,大楚已敗,三皇子……咳,三皇子說再多也無用。”
郁壘吐出一口血沫,堪堪躲過一旁的死侍,任由劍刃在自己背上拉出一條劃痕,血液染紅了衣裳,白珞在一旁看得心驚,宗燁也極其擔心地喊到:“王兄!”
阿蘭扶住郁壘的手臂,單手擋下死侍的在一次攻擊,他手一震,差點抓不穩劍。他試圖將郁壘推出戰場,但那群死侍并不會輕易放他離開。
他們帶來的其余手下,已經在剛才的爭斗中損失大半,阿蘭憤聲罵道:“三皇子,你們大楚養了這么多死侍,真夠惡心的。”
三皇子對此一臉無所謂,“那又怎樣,在緊要關頭,只有這樣的手下才不會出岔子不是嗎?若是普通侍衛,只怕在你們要挾我的時候,一個都不敢動手吧,只有死侍,沒有主人的命令永遠不會停下戰斗。”
阿蘭冷笑一聲,繼續同死侍纏斗起來。
白珞在一旁算了下死侍的數量,他們還剩下至少八人,但郁壘這邊已經只剩下四人了,宗燁在保護她,偶爾有一兩個死侍會攻擊他們,宗燁將他們一一擋了回去。
那群死侍的傷口深可見骨,光是看著就是難以忍受的疼痛,白珞真不知道大楚是怎么將這群死侍訓練成這樣的,完全不像是人,畢竟不管再怎么感覺不到疼痛,人還是有個身體極限的,但這群死侍看起來反倒像是被什么人下了咒一樣,力氣永遠用不完。
郁壘吃力地揮開面前的劍,然而下一柄劍刺穿了他的肩膀,他悶哼一聲,后退了一大步,手按住傷口,面上血色盡失,但死侍們的包圍也出現了缺陷,阿蘭就趁此機會將他一掌推出戰斗,宗燁也極其默契的提劍牽制住那群死侍。
郁壘經過他身旁的時候,小聲道:“自己小心。”
“好。”
白珞剛才那一番休息,身上已經恢復了些力氣,她扶著郁壘在柱子旁坐下,“你怎么樣?”
郁壘蒼白著臉搖搖頭:“沒事。”
阿蘭此刻和宗燁已經改變了戰略,他們不再對面和那群死侍硬碰硬,而是想盡辦法進攻他們的下盤。
白珞看著滿眼的刀光劍影,有些頭暈,身邊還待著一個滿身是傷的郁壘,死侍打落宗燁手中的劍,準備將手中之物刺入他胸口,阿蘭和宗燁被死侍分開,此時離得遠,根本沒法及時支援,郁壘見到這場景,掙扎著要從地上站起來,但因為失血過多導致他開始頭暈,根本就站不穩。
就在宗燁生命即將陷入危險時,周圍再一次爆發了地動。
大殿屋頂甚至掉落下來一些磚瓦,他們眾人皆是一陣搖晃。
那個死侍也因為地動的原因,手中的劍偏了幾寸,釘入宗燁身后的圓柱上。
郁壘他們全都松了口氣。
待宗燁和阿蘭站穩身體后,趁對面死侍還未調整狀態,再次發起了進攻,死侍只剩下了五人,郁壘見狀,提劍勉強站起了身體,他蒼白著臉色說道:“你在這里好好待著,別讓三皇子靠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