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回家。”鬼五叔微笑著說到。
“鬼五叔,所有的一切,請您告訴我。”張娜并沒有改變稱謂。鬼五叔也沒有在乎,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進來坐吧,我慢慢說給你們聽。”鬼五叔轉身推開木屋的門,張娜默默的把耳環戴上,轉頭看了一眼馬小揚,馬小揚心領神會,五靈鞭收了起來,但是卻沒有化作手環,還是拿在手中。
木屋內很簡單,空蕩蕩的木屋,就一個火盆和一張桌子,甚至凳子都沒有,桌子旁有幾個蒲團,看樣子,就是用來坐的。
火盆上咕嚕嚕的煮著東西,聞起來像是茶,一股清香。
“你師父的事情,你知道多少。”鬼五叔問到。
“她什么都沒有給我說,只教了我一段時間蠱術,直至仙逝我都不知道她的名字。”
“藍九花。”鬼五叔平靜的說到。
“恩。”張娜和馬小揚反應過來,這應該就是自己師父的名字。
“她是我的師妹,我們是三江派的弟子,我們這一輩的師兄妹,剩下的也就是我和掌門了,你們上次去的天坑,是我們三江派祖師開辟的圣地,你手上那只蝴蝶,是我師妹剩下的最后一只蠱蟲,當時捉時我在,一壇成了四只。”鬼五叔還是微笑著,只是眼神中突然多了很多別的情緒。
“鬼五叔,那我師父是怎么隱居去了寨子,甚至至死也不告訴我她的身份。”
“這事說起來是個很長的故事,所有的矛盾都要從很早之前說起,我們三江派自古以來,就是這十萬大山蠱師最大的門派,一直以來,十方大山的蠱師,都以出自三江派而自傲,只是四百年前天地驟變,門中高人一夜之間有去無回,帶走了已有的珍貴蠱蟲,而那之后,普通人再無法修行,漸漸,三江派就沒落下來,習慣了言出法隨,一時間周圍原本的小勢力不安分,就激起了門中弟子的不滿,天地巨變,蠱蟲不見,高手失蹤,小一輩們,竟然被周圍小勢力斗了個旗鼓相當,其中以松青門最盛,四百年來,矛盾一直升級,直至不死不休,五十年前,我同你師父一起被選中三江派,成了入門弟子,學了一身蠱術,你師父本來也不喜爭斗,性子很是平淡,但是二師兄卻不甘心三江派百年來無法抬頭,一心要把松青門壓下去,三十年前,不惜違背門規俗規,動了松青門弟子的家人,這一下,徹底點燃了戰火,而那時候,恰好世間大變革,人心本來浮動,如此一來,越弄越大。”鬼五叔緩了一口,張娜很懂事的端起煮沸的壺,給每人倒了一杯。
鬼五叔喝了一口茶,似乎是回憶起當時的那種場景。
“那個年月,人人都有野心,人人也都不把他人放在眼里,一旦有人開了頭,便無法收尾。我們蠱師并不會忌諱結婚生子,所以你師父很早就有了丈夫,并且生了三個孩子,兩個男孩一個女孩,在那事情之前,所有人都在門中生活。二師兄引發的后果難料,但是誰也沒有想到,有一天,居然門中也有人出事,你師父和我們一同御敵,我們使勁渾身解數,終于擊退敵人,但是回去后,你師父一家全部身死,沒有留下一個活口,我還記得那天,血染紅了門中一整條河,尸體堆起來,我用火燒了整整一天,遮天的黑霧,三天未散。”
鬼五叔放下杯子,聳動了一下鼻子,似乎三十年前的味道,現在還在鼻尖。
“后來我師父怎么樣了。”張娜問到。
“還能怎么樣,從此之后更加沉默寡言,二師兄自知有錯,安頓好后,當著你師父的面以死謝罪,可是越是這樣,你師父越是覺得是自己逼死了師兄,結果從門中出去,一去不回,只帶走了你手上這只蝴蝶,這一過,就是三十年。”鬼五叔淡淡的說著。
“可是我師父為什么又教我蠱術,不會是我的長相?”張娜突然驚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