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都說久病無孝子,楊梅還只是安靜的閨蜜,她能請一周假來護理安靜,站在任何角度看,都算是仁至義盡了。
馬天佑也想到自家還有老媽,還有姐姐。
這個念頭剛一冒出來,馬上就滅了。
且不說自己重生以來還沒回過老家,家人知道這件事又會如何擔心,然后還有安靜是否能適應她們來看護等問題……
單單一想到安靜現在那張冷臉,馬天佑就覺得不現實。
他可以忍受安靜和她家人的冷臉,卻無法忍受自己家人來遭受這個,到時候他只能翻臉不認人了。
直到這一刻,馬天佑才意識到,自己重回1995年,這剛一睜眼,到底惹上了多大的麻煩。
這特么根本就不是錢能解決的事啊。
要是花錢就能解決,他馬上貸款十萬八萬的,眼皮都不會眨一下。
想到這些問題,馬天佑惟有苦笑,遇上了這樣的事,還真特么感覺無力啊。
“那個,楊梅,我也是真心希望安靜能盡快康復,可惜這的確不現實。這幾天一是要麻煩你辛苦一下,二來也請你幫我多跟何老師溝通溝通,我相信總能找到解決辦法的,反正不可能真將安靜一個人扔在醫院。”
“看來也只能這樣子了,我還有4天假,到時候就真沒辦法了,最多周末再過來幫忙。”
“其實,我倒是馬上要來禹南上班了,只是安靜她現在很煩我啊,再說我又是個男的……”
“你要調到市里來了?家里有啥關系這么硬哪。”
“我家在農村,父母都老實巴交的,有個屁的關系。這邊報社在招聘記者,我今天剛去應聘了,基本上都能定下來了。”
“應聘報社記者呀,挺好啊。”
“只是招聘記者,人家又不給編制的,跟打工差不多,有啥好的。”
“什么?沒編制你還來……不會是因為安靜住院的事吧?”
“我只能說,有這個因素。”
“馬天佑,我真沒想到,原來你是這樣的人。”
“我是哪樣的人了?”
“老同學,我在夸你呢,你做人好有擔當啊。”
“這個……男人嘛,生來就是要擔當的,說實話,安靜的傷因我而起,只要她能康復,我就是辭職來照顧她,那也是應該的。”
“真的?”
“真的。”
“那我可跟安靜說了。”
“別呀,你跟她提這些干啥。”
“你緊張什么,我會想辦法勸勸安靜別再那樣對你了。說實話,你撞傷了安靜是事實,這件事純屬意外也是事實。
既然現在都這樣子了,我想安靜總會理解的,其實她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只是現在情緒很低落。
你要是真到禹南來了,那護理的事,還真有辦法解決了,嗯,就是這樣……”
“楊梅,我是個男的!”
“你是說安靜要解手那些事吧,簡單呀,你找護士來幫忙啊,她住的可是特護房……”
馬天佑突然有些傻眼了。
自己好像有點犯二了,我特么不吹牛會死嗎。
真要是讓楊梅勸動了安靜,這算不算自己刨坑把自己給埋了?
“馬天佑,我突然覺得你這人挺講良心的。只是萬一安靜在這住上幾個月,你的犧牲就有點大了。”
“怎么說呢,做人做事,但求心安吧,只希望她能早日康復,大家都早日解脫,不然還能怎么著啊……”
馬天佑想,這一回自己大概是讓楊梅給繞進去了,接著吹唄。
總不能說,自己看著美人臥病,惹人垂憐,動了一個男人的惻隱之心。
有這可能嗎?
說起來,老子自己都不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