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別了門栓……”何琴終于覺得有異常了,開始敲門,“安靜,安靜……開門,快開門哪……”
這一下,所有人都知道不對勁了,馬天佑眼皮再一次猛跳起來。
“安勇,撞門!”
隨著馬天佑一聲急吼,安勇一個側身,砰地撞了上去……
砰……
砰……
砰……
……
門,并不是那么容易撞開的,這扇厚實的木門可不是演電影的道具。
在何琴都急哭了,安勇和馬天佑兩人輪著猛撞了十來次之后,才聽得咣當一聲巨響。
門開了,一股濃濃的血腥味撲鼻而來……
開燈之后,馬天佑一眼見到床上閉目半靠在床頭的安靜,一臉蒼白失色。
鮮血,將床鋪染濕了一大團。
床頭柜上,有一把帶紅的水果刀。水果刀下面,是他買來的那本書寫天壇的什么美文集。
泥瑪,她還真把自己給繞進去了……
在目瞪口呆的那一瞬間,馬天佑突然覺得,一個人如果沒有慧根,去讀這種高談闊論思議生死的書,是很可怕的。
連佛祖都提醒了,有些事,它就不可思議啊……
何醫生不愧是專業人士,這一刻她臉上不見慌張,跑去找根手絹快速扎緊安靜的左手腕,稍微檢查后,馬上喝令行動。
“她應該是休克了,需要馬上送醫院輸血,小馬,安勇,你們抬她下樓,要快!”
這一刻,仿佛不是一個母親和女兒,而是一個醫生和傷者。
一聽還有救,馬天佑也暫時松了一口氣,讓安勇將他姐姐扶到自己背上。
安靜的一雙玉臂,無力搭在馬天佑胸前。下樓時,當它們隨著他腳步震動,擦過馬天佑臉頰時,他感受到了那一絲生命的冰涼。
因為依水靠山,賢柏縣城夏天就不太熱,這個季節早已秋涼。
但今晚,安靜卻換了一身潔白的連衣裙,扎了馬尾辮,更像是當年那個高中女孩。
“傻姑娘,你要是就這么死了,很快就是一冢枯骨,又哪里留得住這般青春模樣……”
馬天佑暗自吐槽著,和安勇一起,將安靜在后排座放好,隨后,何琴和安勇一左一右坐在了她身邊。
安靜的腿搭在安勇身上,頭枕在何琴懷里。
“趕緊上車!”
馬天佑朝慌張拉開車門后,就一直傻站著的馬玲吼一句,跟著鉆進車里,往縣醫院急馳而去。
到了醫院后,安靜馬上被送進搶救室,除了何琴,其他人都被擋在門外。
半個多小時后,何琴出來了,一眼找到安勇,急切吩咐:“安勇,趕緊去找安致遠,讓他過來給他女兒輸血,醫院血漿不夠了!”
安勇急道:“我不知道他在哪!”
何琴吼道:“打電話,打傳呼,想辦法啊,我們只有不到1小時時間了!”
一聽安靜她爸這么晚了都不在家里,馬天佑一邊奇怪著,一邊取出手機扔給安勇。
“何老師,安靜是什么血型?”
“她是O型血,我和安勇都是B,她爸是O型。”
“何老師,我也是O型。”
“小馬,你確定?”
“我確定,何老師,我真是O型,在醫院驗過的。”
“那好,小馬,你跟我來,大概要抽你600cc血……安勇,別給他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