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韓嗣的話沒錯,錢蕁逸親自要求韓絳寫一篇關于梅的詩詞,就算不會寫也要有一個態度,不能簡單的一句,我不會,就算交待。
筆墨準備好之后,韓絳原本是想寫一封帶有歉意的信,畢竟自己真不會作詩,而且還是這種指向性命題,若是寫一篇關于梅的散文,自己靜下心來還有那么一點可能。
這詩還不寫不行了。
當提起筆來,韓絳倒想到了一首。
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
寫完后,感覺好象不對,這個應該前面還有,或是后面還有,是什么呢。
想了一會,韓絳輕輕一拍額頭:“恩,前面還有一句。”韓絳又補上了一句:有田不耕倉稟虛,有書不讀子孫愚。
韓嗣在旁看了:“少君,好句子。”
“恩,還有。”韓絳又寫: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這次寫完,韓嗣搖了搖頭:“少君,不搭,而且最后這一句,是長歌行的句子。
韓絳把前面四句重新寫了一遍:“這個能交差嗎?”
韓嗣給了肯定的答復:“能。”
韓絳松了一口氣:“這是抄別人的,不過別擔心,沒有人會追究這不是我寫的。這個很長,好象還有,我又想起一句:書山有路勤為徑,學海無涯苦做舟,但六句似乎不太對,可我湊不出八句了。”
“少君,這兩句是咱家先祖昌黎伯的句子。”
韓絳尷尬的笑了笑,趕緊換話題:“韓嗣,叫彩幫我告訴我沒過門的夫人,我要錢家五份丁契,其中一人叫錢寬,其余的她看著辦。往官府報,就是收了流民,歸正人。”
“是。”
韓嗣退離。
門外,錢寬一直站在這里,等韓嗣離開,得到允許之后入內。進屋就先施一禮:“錢寬代眾兄弟謝過小郎君賞。”
“不用謝,我韓絳喜歡公平交易,童叟無欺。”
錢寬抱拳一禮:“小郎君說笑了,我等還沒有為小郎君作什么呢?”
“先預付。”
錢寬想了想后問:“小的斗膽問一句,并非剛才偷聽,實在小郎君聲音有點大,小郎君不喜詩詞,那小郎君喜歡當官,或是別的?小的這么問沒別的意思,既然受了小郎君的賞,便想為小郎君作點什么?”
“我喜歡錢。”
“小郎君差錢,小的不信。”
韓絳向前幾步看著錢寬的眼睛:“家有萬貫,良田萬畝,便可富貴過活,妻妾成群。若有家財千萬貫,便須守得一方平安,保得隨我過活的人至少有個溫飽。”
錢寬問:“小的沒讀過什么書,可還是想問一句,若有家財萬萬貫呢?”
“萬萬貫太少,什么也干不了,和千萬貫差不多。”
錢寬是個粗人,看韓絳說話和氣,純粹是好奇心起,再追問一句:“那萬萬萬貫呢?”
韓絳笑了:“你還真較真。”
錢寬尷尬的也跟著笑了笑:“讓小郎君見笑了,粗人,小郎君若不喜,小的下次不再多嘴。”
韓絳搖了搖頭:“沒事,萬萬萬貫就是億萬貫,大宋至少萬年的國庫收入,這個數額有點太多,你說有這么多錢,能干什么?”
錢寬抓了抓腦袋,他腦袋也沒概念,這是多少錢。
韓絳笑了:“買兩條羊腿,吃一條扔一條。買兩罐子酒,喝一罐扔一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