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絳沒再說什么,他不想把婚事說的太功利了。
但錢府有著非常深的底蘊。
自吳越國開國,錢家不征戰,一心一意發展經濟,以前無古人的熱情和氣魄興修水利,助民農桑,大力開拓貿易。可以說,若不是兩浙的底子厚,趙構建立不了南宋。
所以,錢家擁有大量的水利、貿易人才,還擁有許多能工巧匠。
從錢歆瑤能研究古希臘時代最原始的肥皂來看,錢府搞各種研究的人才肯定不會少,而且風氣很正。
當然,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更厲害的。
錢家擁有柴家都沒有特殊待遇,正房免三死,犯常刑各司不得加責。
想到這里,韓絳有點尷尬了,一臉苦笑的搖了搖頭。
韓侂胄問:“你在想什么?”
韓絳尷尬的一笑:
“爹爹,我剛才想娶錢家大姑娘,腦袋里想到的多是好處,我在想我是不是太市儈了,若是把親事當成一種交易,這有點……。怎么說呢,有時候,婚姻是神圣的,應該是兩個人兩情相悅,愿意共守一生。可是……”
韓絳有一點語無倫次了,都不知道應該如何解釋自己內心的想法。
沒等韓絳說完,韓侂胄轟然大笑:“在那學的這套不著邊的道理,可笑。”
“可笑?”
韓侂胄笑的極是大聲。
“如何不可笑。不說門當戶對,嫁娶之事,父母之命。作父母的,那個不去算一算,另一家是什么樣的家世,什么樣的家底。就說你舅父,他娶誰,成親的前一天他都不知道,一切都是你姨祖母安排好的。”
這時韓侂胄站了起來,看著韓絳非常嚴肅的說道:“兒,你聽仔細了。娶妻娶的一府的親,嫁女嫁的是兩家的和。什么兩情相悅,可笑。這是兩大家族之間的事,兩個沒長大的娃娃,聽吩咐就是了,還神圣?真是笑死為父了。”
韓絳如石化一樣站在那里,呆了。
沒錯,韓絳也反應過來了,這個時代可以說絕大部分人結婚前怕是連面都沒見過,對方長什么樣,什么性格等等,根本由不得自己作主。
婚姻大事是家長安排的。
家長看著好,這才可能結親。
韓絳問了一句:“爹爹,若是由你來安排,我的親事會如何?”
“還沒想好。”韓侂胄示意韓絳坐,而后說道:“結親不是小事,若沒出你自己找上錢府這事,為父考慮過結一門對家里有幫助的親事。”
韓絳很好奇:“什么樣的親事?”
“恩。”韓侂胄想了想:“官家與你是同輩,其實這也無妨。但官家四個女兒皆早亡,宗室之中倒有的選,論利弊,不合適。看朝堂之上這些人,依附咱家的,家里的女兒坐不得正妻之位,之前倒是想過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