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沒都沒說話。
兩位副相心說,倒是小看了韓絳。
翟簡卻是心里極不好受,因為他感覺此時面對的不是一個在自己想像中可以任由自己拿捏孩童,這份犀利、這份心智,不在自己之下。
韓絳這時深吸一口氣:
“話說到這里,晚輩也就直話直說了。婚約平解不可能,陸遠伯可自行退婚。而后,若為敵,一家權貴對一個普通的民戶,更容易。”
“晚輩再說一句不好聽的話。伯爵這個護身符,真的失去了,陸遠伯可想過后果嗎?主動求和,代表伯爺你已是棄子,滅口這種事往前算兩千年,也不會少吧。”
“所以,根本就不需要晚輩作什么。晚輩就放肆一句,在晚輩看來伯爺辭官之后,便是翟家滅門之時。兩位相公,晚輩可有危言聳聽?”
翟簡臉上出汗了。
冷汗。
他只想抽身,卻萬萬沒想到,會被人滅口。
王藺開口:“若無隱情,這話老夫不信。”
韓絳來到王藺面前,聲音非常的低:“王相公,晚輩言盡與此,信與不信與晚輩沒關系。”說完,韓絳退后幾步:“兩府婚約之事,平解不可能,還是那句話,伯爺可自行退婚。”
平解是各氣,退婚就是撕破臉,陸遠伯府還要臉面呢。
更何況,撕破臉也就給了韓府以及韓侂胄報復的口實。
若不是平解,世人便會猜,若是猜那變數就太多了,總之一句話,是你陸遠伯府欠鎮安候府的。到時候,韓侂胄無論做什么,都先占了理。
自己的兒子被人欺負了,當老子不能出面嗎?
這也是韓絳咬死,陸遠伯不敢退婚的原因。
韓絳施一禮:“晚輩還有客要招待,少陪。”
謝深甫拱手回禮后,韓絳離開。
雅間的門從外關上了,屋內王藺與謝深甫坐著,翟簡還是站在那里,他滿腦子想的都是自己若辭官,會不會被滅口。自己知道多少事,這些事那一件是滅口的誘因,自己一直忠于魏王,忠于魏王府。
眼下的魏王府,還是以前的魏王府嗎?
謝深甫低聲問王藺:“剛才他說了什么?”
王藺沒好氣的回答:“那意思就是,愛信不信。”聽完這話,謝深甫點了點頭:“肯定有什么我們不知道的事。”
翟簡這時說道:“我想了,我并不知道什么大機密,或是見不得光的事。”
機密,還見不得光。
王藺看了翟簡一眼沒說話。
而謝深甫搖了搖頭:“若真有這種可能,你知道與不知道已經不重要。若是寧殺錯也不想露馬腳的話,這事怕不簡單了。”
翟簡此時聽明白,謝深甫說的事,不是鎮安侯府與陸遠伯府的事,是過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