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承認,但卻不得不承認,韓絳對泉州應對錢荒的建議卻是治本之法,管用。
聽到泉州,王藺自然也知道泉州有什么麻煩,他來了興趣:“對泉州的建議,老夫可以聽一聽嗎?”
錢皓桁氣呼呼的拿起杯子連喝三杯水,再一次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憑心而論,韓絳對泉州發展海外貿易,并且給出一系列管理的建議確實對泉州有極大的益處,特別是在管理方法上可以稱得上大才。
王藺問,韓絳便套用后世標準外貿的相關條款、法律、碼頭等管理辦法,選核心部分講給王藺聽。作為一年賣幾億雙襪子的人,這事韓絳門清。
在韓絳給王藺講解自己對外貿的設想同時,錢府。
王家派的可不是仆,是王藺的長孫,嫡長孫。
王藺的兒子在蜀地為官,所以派了自己在太學讀書的長孫王詢去錢府,然后再去韓府,以示自己對此事的重視與態度。
王詢沒參加今天在皇宮門前的學子聚集請愿,不止是他,朝中重臣子弟都沒去。
錢府,當朝副相、禮部尚書的嫡長孫前來送信,自然是直接被請進書房的。
一進錢蕁逸書房,王詢不由的驚了一下。
韓侂胄竟然與錢蕁逸坐在茶桌兩邊,看茶桌上的擺放的,這是相互泡茶,再看旁邊已經有許多洗茶的渣,顯然這兩人已經談了很久。
韓侂胄主動問:“賢侄需要我退避嗎?”
王詢施禮:“不,晚輩原本是打算先來錢府再去韓府,本是一件事。”
“何事?”
王詢回答:“錢府皓桁叔提著棍子追打了韓府絳哥兒足有一條街,現兩人都在我祖父的書房內。”
錢蕁逸竟然笑了,韓侂胄也跟著笑了。
很顯然,相互間已經知道對方身份了。
錢蕁逸起身:“詢哥兒稍等,老夫更衣到你府,正好有點事情與你祖父談。”
王詢趕緊施禮:“雖沒請示祖父,但請錢公安坐,晚輩代祖父請示錢公,可否過府。”
錢蕁逸年齡大了,作為臨安府德高望眾的人物,王詢相信這么晚讓錢蕁逸親自到自家去,自己祖父也會認為自己錯了,所以大膽代為作主。改為自己的祖父親自過來,這便是臨安府士子對錢家的一份敬。
錢蕁逸又坐下:“既然如此,那辛苦王尚書來一次了,正好有件事老夫也想聽聽他的意見。”
“是,晚輩告退。”王詢很鄭重的施禮后退了出去。
王家,王藺書房。
聽到這么有趣的熱鬧后,有惡客上門,謝深甫樂呵呵的就來了,他要看看錢皓桁與韓絳相互知道身份之后是怎么面對對方的。
下午稱兄道弟,夜里演了一出全武行。
此時會如何?
樂呵。
這事越想越是樂呵。
謝深甫還特別讓自己的長隨帶了一瓶治跌打的藥,這是特意給韓絳準備的。
到了王家,遠遠的就聽到書房里有吵架聲。
而且韓絳的聲音一浪高過一浪。
謝深甫笑了:“厲害,這位絳哥兒顯然是不準備娶妻了,竟然還敢這么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