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絳搖搖頭:“不知道,但可以查。”
韓同卿問:“若是呢?”
韓絳拿起自己最喜歡的黑曜盞品了一口茶:“若是,就滅他全族。正好借魏家的血,讓我在淮南東路立威。反正,他家的錢我一文都不能要,我是韓絳不是李幸,這事總有大白于天下的一天。”
“也對。”韓同卿認可這說法。
韓府不差錢,不在乎所謂的第一鹽商的那點錢。
第一鹽商很有錢嗎?
比得上韓家控制一個州百分之七十的實際產出,這不能比。
韓同卿靠近韓絳:“帶一個狠人同行。”
“誰?”
韓同卿淡然一笑:
“臺諫第一舌,沈軒字羽然,現只是從八品小官,從入職頭一天起作夢都在想如何彈劾咱家。明州定海書院求學,定海書院可是錢家支援的,后進京趕考在錢府蕭山別莊住了兩年求學,考前半年在錢家梅塢書院,是最最堅定的反對咱家的諫官。”
韓絳臉抽了抽。
帶這么一個家伙,難道不會傷到自己?
韓同卿卻是淡然一笑:“他這第一舌也就是說說罷了,泉州崔嵬在金殿上讓他啞口無言,只是崔嵬并非諫臺,而是判官從七品。”
韓絳秒懂:“帶上他,遇到貪官他會往死里咬。”
韓同卿贊許的看了韓絳一眼:
“沒錯,再把俟哥兒帶上,俟哥兒別的本事不行,收好處的手段還是很高明了,既是收了又讓人抓不住把柄,你要懂有時候你什么也不收,許多人會害怕的。這天下并非都是兩袖清風的人,許多人還是挺好,但咱們大宋的官場也就這樣了。”
“懂,我懂。”韓絳猛點頭。
韓絳是真的懂,有時候你不收禮,一些犯下小錯的官會嚇的不得了。
若收了禮,這些小官才會安心。
韓絳突然很是慶幸,自己后世有一個電視劇中超喜歡的角色,經典臺詞自己就記下了不少。
和公。
天下第一貪。
電視劇中還有更多的渲染,也有后世的加工,但其智慧確實高明。
換個角度說,以和公之智慧治貪。
貪官們應該祈禱,自己能不能最簡單一刀就結束。
韓絳搓著手,壞壞的笑著,他突然開始有些期待自己這次的淮南東路之行。
兩把刀在手。
一把刀是嘉王,遇到譜大的能大過嘉王。
另一把刀是沈羽然,這位竟然敢和號稱大宋第一惡狼的崔嵬在金殿上對咬,雖然輸了,但敢上場就是本事。這位放出去,可以咬死無數貪官的。
然后讓韓俟去收錢安撫尋常官員的心。
妙,果真是妙。
期待,非常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