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韓嗣去安排,韓絳來到了嘉王趙擴所在的倉室,趙擴睡了一會也是剛醒,正坐在床邊發呆,韓絳往床邊一坐:“擴哥兒,我要收了你的旗,你在船上別離開,我要去調查了一下那個貪官家里有古本藏書,給我半天時間。”
這個事好,先查明白了再動手,趙擴很用力的點了點頭。
韓絳有陳亮的書信,自然知道應該去那里找。
就在聽履坊,有一處宅子,這宅子是當今皇帝賜下的,雖然不大,但卻也精致。這宅子只有老仆一人,小廝一人。
當然,還有主一人,客一人。
韓絳憑陳亮的那封信,坐進了廳內。
韓嗣沒進屋,護衛們在小院子里都待不下,這院內也沒有側院,韓嗣是坐在院內的,留下了四個護衛,其余的人讓在周邊找個酒樓先待著。
崔壹葉與沈羽然也沒有進院子,他們也知道這里住的是誰。
就憑這位的名聲,加上與韓府的怨恨,沈羽然雖然一直想彈劾韓侂胄,可此時也不想去打擾。
分賓主落坐,這里的主人正是王仲行,看過陳亮的書信之后說道:
“韓勾司。我二人是被罷官的,以你的年齡不是來訪友,也不是要論道,更不會來討論詩詞,不如明言。”
說話的就是仲行先生,其名叫王希呂,他彈劾了韓侂胄的姨父張說,也就是韓侂胄父親的挑擔,被韓侂胄設計中了圈套,想不辭官都沒辦法。
韓絳沒回答,只是抽出一份邸報遞了過去。
邸報上有一篇文章韓絳畫了紅圈。這文章是在韓侂胄授義下寫的,自然是美化了韓絳推平鎮安候府的事件。
正如李鳳娘要求的那樣,大孝至善在而后是關于韓絳的封爵,以及正式的官職。
“你是鎮安候之子李幸?”
“我不是李幸,我是韓絳。”韓絳特別強調了這一句。
坐在一旁的幼安先生,全名辛棄疾,他接過邸報開始看。
王希呂說道:“既然韓家小官人,本官曾彈劾張說,便是你爹爹的是姨丈,三次彈劾,先罷太尉、后再彈奸臟再降為觀察使,再彈丟官,死于湖州。其子,也一樣彈劾,最終貶到了郴州,也病死在了郴州。”
王希呂的話說的非常清楚,咱們是仇人。
不是朋友。
韓絳沒接話,拿起茶碗聞了聞,茶不太好,因為王希呂是清官,沒錢,也買不到好茶。
不過,茶也挺清香。
韓絳喝了一口茶說道:“那就是死光了,他還能從墳里跳出來找我的麻煩?因為我打算和他家的仇人交個朋友。”
“直說吧,韓家小官人,你來干什么,我與你韓家非友。”
王希呂一點都不客氣。
韓絳問道:“我若直話,二位先生能以誠待我,無論我說什么,別敷衍我。”
王希呂沒接話,因為他根本就信不過韓侂胄,倒是辛棄疾說道:“好。請講。”
韓絳笑了,將厚厚一疊子諫臺的彈劾放在桌上推了過去:“王公在秀州也是名士,門生故吏不少,說是隱居在家,但若對秀州的事情完全不知曉我不信,王公怕自己也不信。這便是我的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