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羽然很尷尬,因為上次是他親自查的。
結果就是什么也沒有查出來。
面對黃艾的質問沈羽然竟然不知如何應對。
黃艾掃了一眼其他人,盯上了韓俟:“你是……”
韓俟過去就給了黃艾一記耳光:“閉嘴,沒看到我在這里,你是什么東西,這里有你叫囂的資格。”
“你……”黃艾要罵,卻被兩個韓府家丁用刀架在了脖子上。
韓俟一臉笑的說了一句狠話:“再有一句廢話,弄死你。”
這便是韓俟。
在韓府,他屬于經常被收拾的那一類。
出了韓府,只要他有十足把握,就鐵定會霸道到底。
韓俟相信韓絳,因為韓絳從來沒有判斷錯誤。
王詢只當沒看到,作為王藺的嫡長孫,韓俟是什么樣的人他非常的了解,這樣的事情裝作沒看到最好,再說韓俟也沒干什么出格的事情。
當然,這個出格是按照韓家以往的作風來比的。
眼下韓俟已經是很客氣,至少沒有把人打在地上然后踩著臉。
黃艾畢竟是當過朝官的人,看清是韓俟之后,依然死硬的強撐了一句:“韓俟,我必會彈劾你。”
“彈劾我?”韓俟樂了,示意所有人停手,然后轉過身:“沈正言,我問一句,去年你彈劾我韓家多少次。”
沈羽然臉是黑的,不接話。
韓俟放聲大笑:“彈劾,哈哈哈,那天若沒有人彈劾了,我倒是不習慣了。”
黃艾臉更黑,他反應過來了。
臺諫每天若沒有幾本彈劾韓家,似乎臺諫這些人就沒干活一樣,特別是近五年來,彈劾韓家成為臺諫每天必須要干的公務之一。
崔壹葉轉過身去不想看,他很尷尬。沈羽然卻盯著黃艾,眼下他雖然氣韓俟,但若韓俟能把這案查清,他也不介意。
倒是王詢,興致勃勃的看著。
陳自強就是一個打醬油的,這里沒他什么事。
程松則帶人去了秀州衙門,順便帶禁軍和兩名臨安府差役去抓幾個人。
韓俟笑的捂著肚子:“來呀,辦事。”
兩個韓家仆從用細長繩牽著一群餓極了的老鼠出場。
在秀州大倉其中幾個倉庫轉了一圈之后,已經在驛館用老鼠試過幾次的韓家仆從確定,他們面前有兩個肯定是空倉。
因為老鼠餓的發瘋的老鼠不會說假話,有沒有吃的吸引它們,它們能夠分清。
黃艾臉色大變:“依律,毀倉者必重擇。護倉兵聽令,護倉。”
查倉都是從糧倉頂上查的,倉最下面有一道門,是空倉的時候人入倉整修的時候使用,放糧的時候有一個碗口大小的出糧口。
若此時打開門,糧食一涌而出,糧倉的下半部分就要大修。
韓俟伸手拿過一把長斧頭,拉著長斧頭慢慢的往前走著:“擋,誰敢擋。去打聽一下,本官是誰?砍死個把人明天照樣青樓喝酒。”
一名州府的九品記事站了出來喝止了倉兵:“都退下,出了事本官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