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民要穩。”
這一點蔡通判確實是理解。
沈羽然這瘋子一口咬下去,然后再跑去追繳借給貧苦農戶的糧食,秀州不亂才見鬼了。
秀州亂,沈羽然沒一點過錯,彈劾文書可以大寫特寫,功勞可以領。
但秀州的官就倒霉了,官員、吏員,那個能脫了干系。
蔡通判把第二份禮單拿了出來,韓俟伸手擋下:“不用這些,我叔父不差這點,若真有心的話。嘉王殿下那邊喜好書籍,這個獻上幾本書,算不得送禮吧。”
“自然是不算了,讀書人的書,怎么能是禮物呢。”蔡通判的語氣也變的輕松了許多。
韓俟又說道:“這個,我叔父身為淮南東路轉運使司勾當公事,管的就是糧食補給,為保證北上的糧食運輸,秀州這邊海灣的碼頭,可否租千畝荒地,以方便糧食運輸。這是公務,并非私利,當然,若能在碼頭上安插幾個人監督軍糧運輸,更好。”
面子給到這份上,這點小事蔡通判那里會拒絕,立即回答:“是,韓勾事為公務也是勞心勞力,下官自然配合。”
“這要感謝蔡通判了,代叔父謝過。”
韓俟與蔡通判相互一禮。
蔡通判第三次表示:“下官可否設宴,請建安伯屈駕?”
“叔父喜歡喝茶,若有茶杯三五只把玩,便是心意了。”
“那下官這份心意,不能再駁了,只是幾只茶碗罷了。只當是喜歡茶的人相互間的交流。”
“不駁,不駁。”韓俟樂呵呵的笑著。
很快,兩人談好,這些犯人移交秀州點刑獄司。
韓俟悄悄的指了其中一人。
“偷運武清鹽的事情,翻不得。至少不能現在翻。近萬戶借糧的事情,也不敢收繳,只有想辦法補足。”
蔡通判秒懂。
有些人知道的太多了,本就是死罪。
茶樓上,韓嗣看到韓俟給的信號,立即上前一步:“張大官人,你不是請我家少君替你說情,放人嗎?這事,我家少君沒興趣管,不過在下替你辦了。”
韓嗣說完將那盒珍珠塞進自己袖子里,然后走到護欄處向下揮了揮手。
一家丁小跑著往秀州大倉那邊去了。
那家丁跑到韓俟面前施了個禮,然后韓俟走到吳鐵身邊說了幾句,又回來在蔡判官面前說了幾句。
蘇穹戴原本是臨安府衙門的枷,現在要換,換成秀州衙門的,在換枷的時候,吳鐵對他說了一句:“抬頭看那邊茶樓上,跑。”
蘇穹一抬頭,他看到了坐在茶樓上的張胥,還有一位貴公子。
加上剛才有人過來似乎說了什么。
他第一反應就是張胥是來救他的。
因為張胥確實有這個能力,曾經多次在官府活動,自己也替張胥去撈過被官府抓起來的人。
蘇穹抬腿就跑,往茶樓跑了過去。
韓絳這時對張胥說道:“第三次問,事不過三,你說還是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