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嵬并沒有太把韓絳當回事,畢竟韓絳的年齡擺在那里。
他要去見韓絳是為了讓韓絳改變主意,也算是給韓侂胄一個面子。至于自己被說服,他不信。
正如,韓絳討了泉州的一港以及三千畝荒地、千畝碼頭倉庫用地。他接收這些東西,但卻未必認同韓絳的作法。
他眼中,韓絳有點過于理想化了。
一句話,韓絳還是太年輕。
年輕就代表沒經驗,而且學識不夠深。
面對韓侂胄問的這種幾乎不可能存在的問題,崔嵬回答:“若是我被說服,我便承認絳哥兒是少君,反之,他是韓府少君。”
“好,一言為定。”韓侂胄很欣賞崔嵬這種作風,有什么事就挑明了講。
同樣是少君。
這差別就大了,前者是代表韓侂胄勢力的少君,后者只是韓家的少君。
楊**站了起來:“韓公,我同去。身為御史,若有什么事也可以抵擋一二。”
“好。”韓侂胄沒反對。
蘇師旦也站了起來:“我就不去了,論智謀達祖在我之上,有他在遇到緊急事態也可保全身而退。”
“好。”韓侂胄依然是用一個字回答。
再說王藺府。
王藺手中有一份公文的復抄件,以及給王希呂給他的信。
信中的內容是,淮南東路的官場可能會有大震動,雖然韓絳代表韓侂胄表示,韓家要改變作風,但他不是完全相信,所以請王希呂支持他復職,同時拿到淮南東路轉運司使一職,重整淮南東路官場。
這是大事。
王藺也把謝深甫還有自己一脈的人召集過來商量。
謝深甫人沒來,只叫人代話,說自己完全支持,王希呂是什么人,同朝為官多年謝深甫是了解的,而且又是王藺的族兄,這事王藺沒有理由不幫,所以自己也支持。
禮部右侍郎對王藺說了自己的想法:“王公,這公文怕是不全。”
“為何這樣講?”
“秀州大倉官糧虧空之事,魏家若說是主犯也不為過,說是從犯中的重犯也可以。公文上講,魏家抓了主犯,交待了虧空之事以功抵過。但就公文上寫的內容,這功過相抵不相稱,沈正言有簽名,那么并非韓家絳哥兒保魏家三房,定是另有隱情。”
王藺聽懂了:“你的意思是,還有事沒有報上來。”
“是。”
王藺又拿起了王希呂的信看了看:“仲行兄長信中也沒有提及,他知道還是不知道呢?”
“不如寫信詢問。”
“好。”王藺也認為應該問問。
要說支持王希呂復職任淮南東路轉運使還真不是一個難事。
依王希呂罷官前兵部尚書是從二品官,轉運使若不掛其他的官職是三品或是四品官,淮南東路轉運使因為屬于前線,高半級,是正三品。
所以沒什么難度。
只要韓侂胄配合,王藺相信讓找個借口讓王希呂復職,只要淮南東路確定要換轉運使,十天之內就可以搞定,并且發出正式的公文。
但王藺也疑惑,韓絳隱瞞了什么事呢?
這事,周必大知道。
周必大沒找任何人商量,只是看過王希呂的信,還有夾在信中韓絳的信后,將兩封信一起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