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子,施子彥到。
韓絳前去迎接之后,將施子彥送進了平江府陸家大宅。
這話說,人人平等是真不存在。
陸姓或是一個尋常人到平江陸家,那么就是一個普通的客院,給個通鋪你住一晚,打發幾十文錢。
陸游到。
主宅側院全部隔出來,那怕陸游只住一天,也是這接待標準。
陸游是當世什么地位,別說他是因為韓家被貶的官,若不是當朝皇帝已經瘋了,就是偶爾清醒的時候,想有人給自已修一修傳記,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陸游。
當世不在朝名士,陸游若排第二,還真沒誰敢自稱第一。
或連朝堂上的全部算上,陸游穩居前三。
所以,地位決定所住的院子有多大。
韓絳接到施子彥,施子彥帶了七個人,五個年長的道人,兩個年少的。
施子彥給韓絳介紹:“這兩位是云游到臨安,我同門師兄的弟子,這位道號玉陽子,其師弟道號長春子。”
不是吧!
看著這兩個打扮的和丐幫弟子幾乎一樣的,帶著竹斗笠的人。
韓絳脫口而出:“王處一,丘處機?”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兩位中年道長合手一禮:“正是貧道。”
韓絳退后兩步:“施道長,我不喜歡這兩位,若你與他們為友,那我們沒什么可談,或許他們對道家研究的很深,精通醫術、天文什么的,兩只金人的狗,我這里不歡迎。特別是這位姓丘的,和禿驢還有什么見誰跪誰的孔家都是下三濫的貨色。”
兩位丐幫打扮的道人臉色很難看。
施子彥看了看這兩人,又看看了韓絳,沉聲問道:“貧道要一個理由。”
韓絳靠近施子彥低聲說道:“我要滅金。”然后退了兩步:“施道長若認為我錯了,從此不相往來便是。”
施子彥一伸手,將身邊一位年輕道長腰上長劍抽出,割斷了自已的長衫下襟,然后撿起長衫下襟。
幾乎所有人,此時都是同樣的想法。
韓絳你既然說,從來不相往來,那么施子彥是什么人,怎么可能受你威脅。
但是!
施子彥將這塊衣襟扔到了王處一與丘處真面前:“貧道只是一個無家可歸,無觀可入的閑散道長,與你全真教沒有瓜葛,不送。”
說罷,施子彥看著韓絳:“這五人,都是孤兒,本道師傅說我姓施,祖上原本就是越國人。他們也隨貧道姓施,是貧道的弟子,或代師叔伯收為弟子。可否與你相交。”
“請!”韓絳重重一抱拳。
碼頭上人很快空了,只留下了兩個丐幫打扮的道長,玉陽子、長春子!
這時,韓嗣出現在這兩人身后,慢吞吞的說了一句:“想讓你們的教派更加輝煌,我家少君說了,不是給金人當狗,而是想一想,當漢奸的下場。若真習慣了當夠,有奶便是娘,那便需要再想想,你們巴結的人是不是巴結對了。”
韓嗣扔下一塊令牌:“你給你們一個選擇,一天之內滾出平江府,五天之內滾回自已的狗窩,否則就是死。另一個選擇,拿著這塊令牌,汪汪的叫幾聲,我家少君或許會給你們一個機會。”
丘處機一腳踩在令牌上。
韓嗣只是笑了笑,抬腿就離開。
很快,幾十個穿著普通碼頭苦役服色的人沖了過來,有人高喊:“救人、救人……”然后亂棍齊下,同時將人裝進麻袋就往水里扔。
半個時辰后,方圖將擦干凈的令牌雙手捧到了韓嗣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