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銳給韓侂胄倒上酒:“平原公,幫我一件事。”
“請講。”
“保住建康馬軍,不多,保一年就夠了。”
“好。”韓侂胄沒有一點猶豫立即答應了下來。
劉銳沒提怎么感謝,韓侂胄也沒提要求,一口應了下來。
建康馬車可不是一直普通的軍隊,這是當年虞允文留下的種子。在虞允文感覺自已身體快不行的時候,不顧一切在朝堂上運作,將臨安禁軍中的馬車最精銳的主力調到了建康府,而后實施新馬政,力保這一只馬軍的戰斗力。
這一次成功的調軍,后由劉銳的兄長劉琦領軍,打了一次漂亮的大勝仗。
眼下,雖然二十年過去了,當年的許多士兵已經老了,最初的馬匹都已經老死、或是病死。
但這一支精銳還在。
并非象外界傳聞的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事實上更強。
劉銳的水師,建康府的水師,以及這一只名義上已經老邁的馬軍。
聽到韓侂胄答應下來,劉銳將酒壺中最后一杯酒喝下,然后站了起來:“告辭。”
“將軍,留步。”韓侂胄還有許多話要說。
劉銳擺了擺手:“韓節夫,我劉銳是個武夫,可我死后可以立塊碑。我劉家為保大宋江山流干了最后一滴血。你呢,你死后,碑上寫什么?權傾天下或是禍國弄權?絳哥兒給你當兒子,虧了。你這里除了姓韓,還有什么?”
“若想喝酒,改日再喝。告辭,不用送。”劉銳一抱拳,轉身離去。
看著大步流星往外走的劉銳,韓侂胄感覺腦袋暈暈的。
這樣的情況他可以說生平頭一次遇到。
對方沒對他恭恭敬敬,反而還著幾分不客氣,可韓侂胄卻心里很舒服。只是這事,不好辦。
非常的不好辦。
正在韓侂胄糾結怎么樣完成劉銳的要求之時,韓安進來了。
“有事?”
韓安捧上了一個盒子:“主君,少君派人送了一封要緊的信,加上火漆封。送信的人說,他連夜趕路就是因為少君要求盡最快速度把信送回來。”
韓侂胄接過盒子,這種小銅盒是韓家特制的,就是用來送信。
若有意外,只須用火燒銅盒的一角,銅盒內藏的火藥就會毀掉信,專門用來裝秘信。
事實上,臨安府各大豪門都有保障自已密信的法子。
也不僅僅是韓家這么搞。
看韓侂胄接過盒子,韓安在旁說道:“主君,查驗過,封沒有受損。”
“恩。”韓侂胄點了點頭親手打開盒子,面里裝了四封信,其余三封用細絲信綁著,只有最上面一封是打開的。
韓絳將四封拿起來,一看,愣了。
有三封分別是陸游、王希呂、辛棄疾寫的,收信人是同一人,洪邁。
韓侂胄趕緊打開韓絳寫給自已的信,信中寫道,韓絳準備請洪邁出手收拾范念德,但這事可能不容易,請爹爹出手相助。